&ep;&ep;蒋宿本能地缩起脖子,拳打脚踢落在身上的力道都是实打实的,不是少年之间的打打闹闹,是来自成年男子,且还是日夜操练的士兵的力道。

&ep;&ep;一时间他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身体也支撑不住这样的施暴,有好几次爬坐起来都被踢翻。

&ep;&ep;但蒋宿却像是感觉不到伤痛,奋力地翻着地上的尸体,赤红着双目,嘴里麻木地重复着:“萧哥,萧哥。”

&ep;&ep;贾崔哪能想到这瘦猴似的小崽子那么抗揍,骂了一句手下没用,自己撸着袖子,打算出手折了他的骨头。

&ep;&ep;但蒋宿却在这时候将所有尸体给翻到正面朝上,每一张脸都仔仔细细地看过,确认了没有萧矜。

&ep;&ep;刹那间他像是浑身的筋骨被抽了个干净,栽倒在地,身体蜷缩起来,因疼痛而痉挛。

&ep;&ep;叶洵去而复返,回到别院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

&ep;&ep;“我就说你能多抗揍呢。”贾崔冷冷地哼笑一声,他走过去踢了踢蒋宿,发现他已经晕厥,抽出刀说:“麻烦,还是杀了算了。”

&ep;&ep;“将军。”叶洵语气平和,带着劝说之意:“此人可能知道萧矜的下落,暂且留他一留,若是他醒之后问不出什么再杀也不迟。”

&ep;&ep;贾崔一听,果然收了剑,说道:“若是答不出来,我就把他剁成肉段喂狗。”

&ep;&ep;他命人将蒋宿捆在檐下的柱子上,提来凉水往他脸上泼。

&ep;&ep;但蒋宿却垂着头,没有半点反应。

&ep;&ep;“再泼。”贾崔道。

&ep;&ep;又一盆冰凉的井水抬来,将蒋宿浑身都泼得湿透,他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ep;&ep;“死了?”贾崔疑惑。

&ep;&ep;叶洵负手而立,站在边上看着,对一旁的随从指使道:“去看看。”

&ep;&ep;下属走过去探了探鼻息,道:“尚有一口气在。”

&ep;&ep;“那就接着泼。”贾崔道。

&ep;&ep;三盆水没能泼醒蒋宿,贾崔气恼地踢了他一脚,也只得站在边上等他恢复意识。

&ep;&ep;他带来的士兵用了半个时辰,将萧府翻了个底朝天,每一个房间每一寸土地都仔仔细细地探查过,完全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ep;&ep;萧矜已经走了,走之前还将萧府清理得干干净净。

&ep;&ep;贾崔气恼无比,抽刀砍了两人泄愤,喷涌而出的血往四处迸溅,一排小血珠正好摔在叶洵的侧脸上,他摸出锦帕擦了擦,不动声色地看了贾崔一眼。

&ep;&ep;那大老粗又喊着让人唤醒蒋宿。

&ep;&ep;一盆冰水泼下来,脸上又挨了两个巴掌,蒋宿这才从疼痛和难受中醒来,浑身的骨头像是被寸寸碾碎,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

&ep;&ep;“你他娘的终于醒了。”贾崔的耐心早已耗尽,一下就将刀刃架在蒋宿的脖子边上,仿佛只要他说出来一句不合心意的话,这一刀立马就砍掉他的头颅。

&ep;&ep;“说,萧家那个小兔崽子去了哪里?”他凶横地问。

&ep;&ep;蒋宿只感觉头有千万斤的重量,稍稍一往上抬,身上的所有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和碎裂似的疼痛。

&ep;&ep;他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音,鼻血倒是先流了不少。

&ep;&ep;赤色鲜红,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

&ep;&ep;“不会说话是不是?”贾崔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额头青筋尽现,仿佛已经是忍到极限了。

&ep;&ep;正在这时,从后面匆忙跑来一个士兵,说道:“将军,季家嫡子求见。”

&ep;&ep;贾崔立即松了手,同时将刀往回收,转身往外走:“在何处?”

&ep;&ep;话刚问完,他就看见了季朔廷。

&ep;&ep;季朔廷身着月青长衣,长发散着,头戴白玉冠,手执一柄羊脂玉扇,负手而来,端足了世家公子的风范。

&ep;&ep;他面带笑意,走到贾崔面前揖礼,“贾将军,季家行五,代父兄向你问安。”

&ep;&ep;说罢又向吕泽行礼,对叶洵颔首:“世子,叶兄,原来都在此处,倒省了我多跑两趟了。”

&ep;&ep;如今京城混乱不堪,党羽之间明争暗斗,你死我活,其中占三大巨头的便是萧家,季家,聂相。

&ep;&ep;季家百年簪缨世家,势力雄厚,却一直都站在中间的位置,不曾站队任何皇子。

&ep;&ep;若是季家能够支持六皇子,朝中将没有任何势力党羽能够与六皇子抗衡,只需得到虎符调动精兵前往京城,王座已成定局。

&ep;&ep;季朔廷虽是行五,却是季家嫡出的长子,季家长辈都着重培养他,更多时候,他的态度就代表了季家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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