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矜见她这模样,啧了一声,“怎么着,你还生气了?”

&ep;&ep;陆书瑾微微一笑,仍是恭恭敬敬的,“不敢,萧少爷继续寻乐吧,我还要回学府,便不奉陪了。”

&ep;&ep;她说完,便动身要走。

&ep;&ep;萧矜觉得话还没问完,不大想让她走,便站着没动想以此拦住她的路。却不曾想她身形如此瘦小,竟从他与墙壁的缝隙之中轻而易举地侧身而过,甚至还撞歪了他的肩膀。

&ep;&ep;他暗想这小子狗胆包天了,于是也赶忙转了个脚步,跟在她后头。

&ep;&ep;陆书瑾想在学府宵禁之前去沛儿的住处将那笔银钱先取出来,脚步不免匆忙了些,走到前堂人多处时,忽而被一个人蹭到肩膀。那人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倒下,陆书瑾还未仔细看手却先伸出去,将那女子上半身抱住,以免来人栽倒在地。

&ep;&ep;那女子生了一张团脸,模样算得上清秀,此时双颊透红眼神迷离,浑身的酒气冲天,显然是喝醉了。

&ep;&ep;陆书瑾想到这玉花馆的肮脏手段,心中是有些怜惜这些女子的,便将她体贴扶起,温声道:“你小心,别摔着了。”

&ep;&ep;那女子醉得迷糊,昏昏沉沉站直身体,冲陆书瑾抿嘴一笑,“奴家多谢公子。”

&ep;&ep;陆书瑾道一声“不必谢”,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你喝些兑蜂蜜的水,可快些醒酒。”

&ep;&ep;说完便抬步离去,绕过乱成一团的大堂,目不斜视地出了玉花馆。

&ep;&ep;萧矜将这些看在眼里,于后门位置站了一会儿,老鸨就马上寻来,摇着扇把身上的脂粉味儿往空中散,笑着道:“少爷可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家就是。”

&ep;&ep;萧矜微微仰头,用眼神一指,“那女子唤何名?”

&ep;&ep;老鸨循着方向望去,说道:“这是杏儿,在馆里算是年轻的姑娘了,有个傻大个还一直想给她赎身呢。”说着她招手,“杏儿快过来,让少爷过过眼。”

&ep;&ep;名唤杏儿的姑娘正是方才撞了陆书瑾的女子,正醉得朦胧,却也乖巧地走到萧矜面前,含羞地抬眼看他一下,而后又福了福身轻声细语道:“公子安好,奴家名唤杏儿。”

&ep;&ep;萧矜稍稍偏头,看向老鸨没有说话。

&ep;&ep;老鸨是人精,立即懂了他的意思,往前一步用暧昧的眼神挑他,伸手比了个数,低低道:“杏儿是在玉花馆里长大的,自小便被培养着琴棋书画,年纪虽小但很会服侍人,身子也软。一次一百文,一宿三百文。”

&ep;&ep;萧矜听了这个数,当即没忍住一声嗤笑,心道这里的女子廉价到还没有陆书瑾的一篇文章值钱。

&ep;&ep;“你账上多记十两,包她四日不准接客。”萧矜道。

&ep;&ep;一宿三百文,十两包杏儿一个月都绰绰有余,阔少爷才包四日。老鸨顿时笑开了花,用扇子拍杏儿的嫩肩,“还不快向少爷谢恩。”

&ep;&ep;杏儿面上的红蔓延到了脖颈,软声道:“奴家拜谢公子。”

&ep;&ep;萧矜垂下眼,眸光落在杏儿的脸上,似在细细打量。

&ep;&ep;心里想的却是,那书呆子好这口?扭扭捏捏,看起来颇为小家子气,眼睛还稍微有点小了。

&ep;&ep;老鸨笑问,“少爷今晚可要留宿?”

&ep;&ep;萧矜收回目光,摆摆手,“你这破床板,我睡不惯。”

&ep;&ep;说完便抬步就走,走到堂中时停下脚步,刚想出声喊季朔廷离开,忽而肩膀被人一撞。

&ep;&ep;他身子一侧,转眼看去,就见是个身量高大的男人,二十三四的岁数,身体强壮皮肤黝黑,隔了两步的距离,正直直地盯着萧矜看。

&ep;&ep;萧矜如今才十七岁,个子窜高之后便很少仰视别人,但对上这男子的时候,目光还是稍抬,心里顿时不爽起来。

&ep;&ep;那男子没有致歉,像是挑衅一般就这么盯着萧矜。

&ep;&ep;上一个这样盯着他的,还是捧着包子站在海舟学府门口的陆书瑾。上一个撞他肩膀的,也是陆书瑾。

&ep;&ep;但陆书瑾身材瘦小,皮肤白嫩,一双大眼睛长得也漂亮,萧矜下不了手怕打坏了人。

&ep;&ep;而面前这个男子,显然不会让萧矜有那样的顾虑。

&ep;&ep;他目光一落,瞥见男子左唇角的那道疤痕上,有一刻的停顿。

&ep;&ep;随后他抬腿就是一脚猛然踹在男子的腹部上,将人踹得当即往后退了几个大步,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接着就是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怎么着,狗眼瞎了?敢往小爷身上撞?”

&ep;&ep;萧矜虽看起来年岁不大,身上还带着股少年稚气,但这一腿踢出去的分量确实实打实的,让青乌没有防备之下硬是生生疼了一脑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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