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浑不在意转变为讶然,目光粗略扫过一遍在左下角那模仿最像的“萧矜”二字停了停,最后才抬头看她。

&ep;&ep;“难怪夫子们总夸赞你,你还真有点能耐。”他的表情不作假,显然是对陆书瑾有些刮目相看。

&ep;&ep;陆书瑾暗松一口气,笑道:“萧少爷谬赞。”

&ep;&ep;他将纸放在桌上,手往季朔廷袖中摸去,而后朝陆书瑾扔了个东西。

&ep;&ep;她条件反射抬手接住,低头一看,又是一个小巧的银元宝。

&ep;&ep;“这是你的酬银。”萧矜似乎根本没把她先前说的那些要报答恩情的话放在心上,就直接了当明码标价,用银子换她的代笔。

&ep;&ep;陆书瑾都傻了,指尖捏着银元宝,愣愣问,“买这些文章的?”

&ep;&ep;萧矜眉毛一抬,“嫌少?”

&ep;&ep;她立即摇头。

&ep;&ep;这哪能是嫌少?简直是太多了,她是完全没料到萧矜会给她酬银,还给那么多。上回赔她的那包子钱,她雇了马车,采买了用具,还买了绒花簪和两套外衣都还有剩余,现在又来了一个银元宝,足够她安心吃一段日子,暂不必忧虑贫穷的问题。

&ep;&ep;这两日熬大夜的怨气也消失至无影无踪,陆书瑾的心情瞬间变得非常好,笑意染了眉头,晕入眸中,黑眸显得亮盈盈的,声音里都带着笑:“多谢萧少爷。”

&ep;&ep;“日后你早上送来,不必给我,给方义就好。”萧矜说道。

&ep;&ep;陆书瑾正要询问方义是哪个,就见边上坐着的人中有一个站了起来,冲她招了招手,“是我。”

&ep;&ep;季朔廷在旁边悠哉看着,冷不丁来一句,“你之前的课余文章都是偶尔才写,如今若是每次都交上去,夫子能不起疑心?”

&ep;&ep;萧矜没好气道:“怎么,还不让爷从良了?”

&ep;&ep;季朔廷笑话他,“怕就怕写你这一从良,被乔院长拎到海舟学府所有学生面前嘉奖。”

&ep;&ep;想到乔百廉寄予他身上的厚望,萧矜忧愁地叹一口气。

&ep;&ep;虽然是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也不敢招惹的小少爷,却也有着自己的烦恼呢。

&ep;&ep;陆书瑾高兴地回到学堂,一整个下午都沉浸在开心的情绪之中,惹得吴成运几次三番询问她得了什么好事,陆书瑾只说捡了钱,旁的没有多说。

&ep;&ep;然而好事并没有结束,单单是一个银元宝,是完全配不上萧矜那纨绔子弟名号的。

&ep;&ep;后来的几日里,她只要送去文章,都会得到萧矜给的银元宝,短短几日,那个用来存放她所有盘缠的小盒子就已经装了半盒。

&ep;&ep;陆书瑾晚上睡觉前都会趴在被窝里,把银元宝倒出来数上一数,然后计划着需要买什么东西。

&ep;&ep;别的不说,至少她能换一副好一些的笔墨了。

&ep;&ep;不过给那么多人代笔终究还是累的,她一连几日都没能休息好,期间更是挂心着沛儿的事情,不知道她回去了没有,报官有没有用处。

&ep;&ep;海舟学府每日的课都很满,晚上又有宵禁,加上学府还会随机挑日子来查寝房,若是被逮到擅自外宿,是有重罚的,陆书瑾也不敢轻易触犯宵禁,只能等着下一次的休沐。

&ep;&ep;赶在休沐前两日晚上,陆书瑾将写好的文章晾在桌子上,等笔墨干了之后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问题之后吹灯睡觉,忙活到了深夜。

&ep;&ep;她躺床上的时候,就想着休沐时出去多买两床被褥垫在下面,先前手头拮据她不敢乱用,现在得了阔少萧矜的酬银,身子的娇气也冒出了头,总觉得睡这床太硬了,身上骨头硌得痛。

&ep;&ep;这日一大早,吴成运刚进学堂就看到陆书瑾坐在座位上看书。

&ep;&ep;吴成运也是个勤快人,平日来得都比陆书瑾早一点,这几日陆书瑾回回都是赶在夫子进学堂前才来,这忽而一下比他还早,让他很是意外。

&ep;&ep;落座后,吴成运像往常一样问好,“今日起得挺早,是不是昨夜睡得香了?”

&ep;&ep;但是看着不像,陆书瑾的面上还是无精打采,答非所问道:“恩,因为晌午去百里池。”

&ep;&ep;吴成运满头雾水,“什么?”

&ep;&ep;陆书瑾往桌子上一趴,轻轻闭上双眼,重复道:“晌午去百里池。”

&ep;&ep;吴成运只觉得莫名其妙,心说你去百里池跟你来得早有什么关系?

&ep;&ep;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陆书瑾虽然看起来疲惫,但却出奇的清醒,专心致志地听夫子讲学,跟往常一样。只不过那张搁在桌中央,上头写了“晌午去百里池”这样一句话的纸透露着古怪,引得吴成运一整个上午侧目看了好几次。

&ep;&ep;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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