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极了,太阳落下去的那一片天空像被平白泼了一滩血,刺目得很,黄昏下周宁宇的眉目也晕上了一层不详的红光,衬着他眼睛里面的明明灭灭越发诡谲,周宁合走到他的身边,她觉得他的气息又沉重了几分,他看上去太落寞,太难受了,逼得周宁合也要与他共情。周宁合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扶手上往远处望。她穿着过于宽大的T恤和短裤,被夜风吹的猎猎作响。“哥哥,你在看什么?”

&ep;&ep;“没什么。”

&ep;&ep;“哥哥,你总是不开心?”

&ep;&ep;周宁宇笑了笑,“你开心就够了。”周宁合看着周宁宇满是苦涩的笑容,心里开始有了一点自责。周宁合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了毛姆《面纱》里的一段话: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周宁宇看起来那么哀伤,却又露出包容的姿态,好像在对她说,没关系的,再怎么被伤害我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开心。要是被这种被这种能把人溺死的爱意包裹过,谁也无法轻易抽身,他一直是这样倾尽所有的对待她,让她沉溺,再也离不得他。

&ep;&ep;“哥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他给出的回答一律是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虽然给不出答案,但是他温柔地看着周宁合,眼睛里是歉意:“对不起,我克制过了,还是没办法。”

&ep;&ep;周宁合听到答案后突然能够理解了,周宁宇的痛苦,他的挣扎。她的眼泪因为怜悯而流出,用自己的手慢慢地攀上了他的脸,他抚摸着他的脸颊,想借此安抚他伤痕累累的灵魂:“哥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接吻,上床,都可以,只要你待在我身边,能不那么难过。”

&ep;&ep;“你真的不必对我有这种可怜,全都是我自找的。”有时候爱一个人最糟糕的处境是,我没有爱上你尽力呈现的美好面貌,而是爱上了你浑浊不堪的内心,“我心甘情愿的。”他对周宁合的怜悯和不忍报以感激微笑,抬腿走进了房间。

&ep;&ep;周宁合却一直在阳台上待了很久,等到她意识过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的身体被夜风吹得冰凉,她吸了吸鼻子,叹了一口气,仿佛想把内心的愧疚,难受都从身体里呼出,最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ep;&ep;可能是昨天夜风吹得太久,第二天周宁合有点感冒。周宁宇去她房间喊她起床出来晨跑的时候,就看到她窝在被子里烧红的脸,她真的很容易发烧,又全然不会照顾自己。

&ep;&ep;“哥哥,我好像要着火了。”她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周宁宇,周宁宇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

&ep;&ep;“你发烧了。”

&ep;&ep;“我很难受。”

&ep;&ep;“我去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ep;&ep;周宁宇匆匆忙忙出去打了个电话,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摸着周宁合的后颈,一手的汗。

&ep;&ep;“能起来吗,全是汗很不舒服吧,哥哥给你放好水,你自己洗个澡?”

&ep;&ep;“我没有力气。”

&ep;&ep;周宁宇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把周宁合抱进了浴室,他小心地给周宁合脱下了睡衣。他低下头,避开那些露出来的雪白肌肤,把她放在浴缸里,用毛巾给她擦洗身体。周宁合低着头,短发汗湿粘在脖颈和锁骨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突然反过身去,吻到了周宁宇的唇上。

&ep;&ep;她用舌尖描绘对方的唇形,最后滑腻地钻进了周宁宇的口腔。她赤裸着身子,抱着周宁宇,身上的水把周宁宇的衬衫打湿,洇出一大片水渍。

&ep;&ep;周宁宇在短暂的惊愕后,坚定地不可商量地推开了周宁合。“如果你还想我留在你身边,你就不能这样。”

&ep;&ep;他有些狼狈地想冲出了浴室,周宁合把湿透的毛巾砸在了他的背上,声音有点失控:“他妈的,我说了你别爱我了!你这样一副样子,搞得我很对不起你一样!不是都是你作死吗?哪里就有这样爱我了?你这次回来,是要来折磨我?”

&ep;&ep;“对啊,我早就说过了,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且不爱我的人,都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你全然不必愧疚。”

&ep;&ep;周宁合的声音变得尖利:“我为什么要愧疚?这全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爱上我,为什么要让我离不开你!我明明已经这么坏这么恶劣了,拜托你别装个圣母一样继续对我这么好啊!你就这么贱?这么有奉献精神?”

&ep;&ep;“那你为什么不爱我?”

&ep;&ep;“因为你是我哥哥啊!”那么不假思索地回答,连周宁合自己也愣了一下。

&ep;&ep;周宁宇听到之后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她“宁合,你再不满意,哥哥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ep;&ep;周宁合垮出浴缸,跪在了周宁合的脚下,把脸隔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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