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的季凝,俨然出水芙蓉一般,又似芙蕖般,清清雅雅,亭亭玉立。

&ep;&ep;简铭的双眸微眯了眯,眼底有异样闪过。

&ep;&ep;他的目光继续向上逡巡,落在了季凝的脸上。

&ep;&ep;果然毫无意外地,在那张清丽的脸上,看到了染至脖颈的绯红之色。

&ep;&ep;瞧着,倒是个单纯知羞的好姑娘……

&ep;&ep;简铭的心里闪过这个念头。

&ep;&ep;他面上的表情分毫没变。

&ep;&ep;将书册放在一旁,简铭朝季凝招了招手。

&ep;&ep;季凝会意,便只好顶着赧意走过来,也在榻边坐了。

&ep;&ep;只是,她坐下的位置,距离简铭足有一尺。

&ep;&ep;简铭面露玩味。

&ep;&ep;“今日瞧那花名册,觉得如何?”简铭突然问道。

&ep;&ep;季凝被问得猝不及防。

&ep;&ep;这问题,也忒笼统了吧?

&ep;&ep;她该如何回答?

&ep;&ep;“还好。”季凝也只好如此笼统地回答。

&ep;&ep;“哦?具体说说。”简铭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由着她过去了。

&ep;&ep;季凝被问得紧张,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ep;&ep;她不得不承认,这极有可能是因为,此时卧房内只剩下她和简铭两个人,而他们同时坐在榻上。

&ep;&ep;卧房内,还有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ep;&ep;真是一个,让人没法不紧张兮兮的……好环境。

&ep;&ep;季凝嘴角抽了抽。

&ep;&ep;她实在觉得,这样的环境,用来讨论这种正经的问题,可惜了。

&ep;&ep;所以,讨论什么样的“不正经”的问题,才是不可惜的?

&ep;&ep;季凝被自己脑子里扑腾出来的这个“不正经”的念头,撼住了。

&ep;&ep;事实证明,人嘛,不能胡思乱想。

&ep;&ep;说不定,想什么就来什么——

&ep;&ep;“你熏的什么香?”简铭话锋一转,就像是之前那个正经的讨论花名册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他提出来的。

&ep;&ep;“啊?熏香?”季凝被问得脑子更加蒙怔。

&ep;&ep;“就是你身上的香气啊!”简铭道。

&ep;&ep;“我不曾用熏香。”季凝老实地回答。

&ep;&ep;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撤了撤。

&ep;&ep;因为,简铭在问着她熏香什么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身体竟朝她的方向凑了过去。

&ep;&ep;好像要亲自执起她的袖子,闻闻她的“熏香”似的。

&ep;&ep;季凝被脑袋里冒出来的那幅画面,吓了一跳——

&ep;&ep;有“天煞战神”之称的常胜侯,只与死亡与鲜血有关的常胜侯,本应该一副冷硬面孔的常胜侯,居然要凑近了来,亲自闻闻她的衣袖?

&ep;&ep;“是澡豆!不是熏香!”季凝一股脑道。

&ep;&ep;她生恐简铭真扑上来。

&ep;&ep;简铭的动作一滞:“澡豆?府里用的什么方子的澡豆?我之前竟没闻到过这味道。”

&ep;&ep;“不是侯府里的。”季凝道。

&ep;&ep;“是我……是妾身自季家带来的……”季凝意识到自己竟大剌剌地用起“你我”的称呼来,嘴里面很有些磕巴。

&ep;&ep;“哦?”简铭生出些兴趣来。

&ep;&ep;“季大人科举出身,我竟不知,府里还颇擅制澡豆?”简铭说到后面,语声泛凉。

&ep;&ep;季凝因为紧张,并没感知到简铭语气的异样。

&ep;&ep;“是妾身自制的……”她忙解释道,“用白芷、菊花叶、桂花蕊、猪胰、猪脑,加皂荚末制成膏子,屉上蒸熟,晾干,搓成丸状就成了!”

&ep;&ep;季凝心急之下,一股脑地把如何制澡豆的步骤都说了。

&ep;&ep;简铭听着,脸上的表情越发地丰富起来。

&ep;&ep;“猪胰,猪脑?”他面带不相信。

&ep;&ep;“对,猪胰,猪脑!侯爷莫小瞧了这两样物事,用它们制出来的澡豆,才能去了豆荚的涩味,用起来光滑润泽。”说到自己的得意杰作,季凝来了兴致。

&ep;&ep;简铭不由自主地“哈”了一声。

&ep;&ep;他仍旧对猪胰、猪脑那种腌臜物,能制出气味这般淡雅脱俗的澡豆持怀疑态度。

&ep;&ep;不过,季凝说“光滑润泽”什么的,简铭倒深以为然。

&ep;&ep;他如此想着,目光划过季凝寝衣袖口下露出来的一截皓腕上。

&ep;&ep;强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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