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曲珂柏惯来知道张怀志这个女儿的性子,老子天下第一的大小姐脾气,哄哄就好,没想到今天见识了一把‘真性情’。要知道,人就是披着一层礼义廉耻的皮才能叫人,现在情绪有些失控的张珊珊,叫她害怕。

&ep;&ep;曲珂柏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这件事是我没做好,你爸说了,迟早给你报仇。”

&ep;&ep;“我爸真这么说?你骗人的罢,给他打电话他说两句就挂了。”

&ep;&ep;“他很关心你的,就是忙。”

&ep;&ep;曲珂柏见她面色和缓了,又说:“你也知道最近上面查的严,你爸这个身份地位根本移不开脚,这时候闹出事情来没准你爸也要出事。你爸让我跟你说,万千不能承认你是他女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事情平息了再说。”

&ep;&ep;“啊——”

&ep;&ep;凡是张珊珊能够得到的东西,全部被扫到地上,还有许多打在曲珂柏身上,而她的眼睛微微发红吼道:“忙忙忙,忙着睡女人生孩子吧!外面儿子都两三个了,不比我小多少。让我说不是他女儿,不可能!我张珊珊是温友敏生下来的,张怀志的亲生女儿。”

&ep;&ep;曲珂柏被甩过来的东西逼到了墙角,仓惶抬头,看到了令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ep;&ep;张珊珊像是发疯了一样,一口咬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霎时间唇边就有了血迹,她眼神冰冷得不似一个活人,看着自己手上刚刚制造出来的血洞,犹不满足,从旁边的果篮里面,拿出了锋利的水果刀,在自己手上摩擦,鲜血顺着刀柄往下流,濡湿了一小块被子。

&ep;&ep;“嘻嘻”

&ep;&ep;张珊珊嘴上的弧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曲珂柏只能看到她血红的舌头,终于,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ep;&ep;***

&ep;&ep;张怀志协同温友敏到达医院的时候,张珊珊已经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主治医生接待了他们,并且告知他们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有自can倾向,建议转向精神科。就在今天下午,张珊珊当着探病者的面先是将自己的手臂咬得鲜血淋淋,然后用水果刀割下了自己手臂上的三块肉,医生赶到的时候她还试图将这些割下来的肉直接吞下去。最严重的是,给张珊珊注射了麻醉剂之后,才发现吞下去的一部分肉块里面有两个小叉子,就是叉水果的那种钢叉子。

&ep;&ep;正是温友敏离开的时候,给女儿削的那盘水果里的,水果叉还是她吩咐保姆买的那一套,她的情绪立刻就有点崩溃了,完全接受不了女儿有病这个结论,可是目前的情况已经没有其它解释了。

&ep;&ep;张怀志让她先休息一会儿,跟着齐律师去楼下看了刚刚醒来的曲珂柏。这个时候的曲珂柏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全无平时的端庄大方,哆哆嗦嗦的拉着张怀志的袖子:“……有东西,有东西的啊!他来找我报仇了……怀志,他来找我报仇了!”

&ep;&ep;这形貌和一个疯妇人无异,平时有多端庄娴雅,此刻就有多不堪,更何况她的话直击张怀志心里隐秘的地方,让他猛地将这个女人推开:“你胡说八道什么!”

&ep;&ep;这样的曲珂柏,他确实也没有什么兴致了,但他做事想得全,还是让下面的人给曲珂柏的老公打电话,喊他来医院接人。曲珂柏的老公是他们下属单位的一个最底层的小职员,自从知道自己老婆和领导来往之后,从不敢多说一句话,任由头顶上绿树成荫。

&ep;&ep;张怀志吩咐吩咐齐律师将温友敏送回去,没有喊司机,自己开车避开了拥堵的路段往城外行驶,期间还不停的打电话。

&ep;&ep;“小许,将那批货停了,不准在对外售卖……听我的,损失算什么!我让你听我的。”

&ep;&ep;连打了十几个电话,他在黑暗中紧锁着眉头,还是不得不去想压在心底如巨石一般的那个人,无奈之下,他还是拨打了这个电话,出乎他的意料,对方很快就接起了。

&ep;&ep;“翟先生,您救救我——”

&ep;&ep;对面传来了低低的笑声,像是嘲讽,又像是欢愉,语气十分的肯定。

&ep;&ep;“张怀志,你违背契约条款了。”

&ep;&ep;张怀志的手抖了一下:“我没有……”

&ep;&ep;那一边的人打断了他:“不要害怕,你怎么说话都在打颤啊。违背条款就违背了呀!有什么打不了的,你们人类总是走在相同的道路上,然后犯一样的错误,我早就料到了。你当初签合约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不过是事到临头而已,怕什么?”

&ep;&ep;“翟先生,你棒棒我…求求你帮帮我。”

&ep;&ep;“一切都是按照合同办事,你违背了合同条例,就要受到惩罚,谁也救不了你。”

&ep;&ep;对方挂断了。

&ep;&ep;沙沙……周围有风刮落叶的声音,还有某种动物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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