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待那一觉醒来,却又快到午学时间了,来不及用饭食就往学舍赶。

&ep;&ep;下午的课亦是昏昏欲睡,她觉着自己可能是病了,一整日精神难以集中,不是发困就是开小差,这状态有些不对劲。

&ep;&ep;好在散了午学后,有门童来与她道有人找,江春呵欠连天往门口去。

&ep;&ep;此次来的依然是江老大,这三年日子好过多了,江老大的打扮终于不再是补丁衣裳了,虽然也舍不得穿甚好料子,但这整齐干净的棉布衣裳穿在高大的他身上,倒是比以前养眼多了。

&ep;&ep;爹老倌见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朝着自己走来,莲步轻移,腰背笔直,面色红润,不知比多少小娘子好看,内心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姑娘真长大了。

&ep;&ep;“阿爹你怎今日进城了?”

&ep;&ep;“你阿嬷道明日就是你生辰了,正好今日来卖了点银杏果,使我来问一声,明日可家去?”江老大指指熟药所的方向。

&ep;&ep;江春却想着自己要考试了,时间紧迫,反正也就十二岁的生辰,算不得整数,可过可不过的,遂犹豫起来:“明日,有经义课,课业有些繁重,怕是不去了罢……”

&ep;&ep;眼见着爹老倌有些失望似的,江春一想到自己今日昏昏沉沉开小差,晚上估计也看不了甚书,不如……忙改口道:“就今日回去吧。”

&ep;&ep;江老大眼神一亮,喜道:“好好好,今日就今日,反正小儿生日不忌提前推后的,正好不耽搁你明日正事。”

&ep;&ep;说着就使江春回学寝拿东西,他去赶牛车,说好待会儿在南街会面。

&ep;&ep;江春望着他喜形于色的脸,自己也欢欣起来。自从江家日子好过以后,几个小儿的生辰也给他们过上了,算起来这是江春穿越来后过的第二个生日。

&ep;&ep;她回去收拾了书兜,与胡沁雪告上一声就往南街去了。却见江老大正在肉摊子上割肉,手里已提上了迎客楼的烧肥鹅,好久没大口吃过五花肉的江春咽了咽口水。

&ep;&ep;待两人紧赶慢赶到家,灶房已经冒了炊烟,院里有个黄头发的瘦丫头在玩泥巴,身上衣裳滚得灰扑扑的。

&ep;&ep;“秋姐儿,你作甚哩?先来把手洗了。”江春最是见不惯小儿手脚不干净,生怕上头沾了甚细菌。

&ep;&ep;王氏听见声响,伸出头来,见是他们回来了,忙道:“春儿家来了?快进屋去,莫理这小丫头,整日只会玩泥巴,晚食不消给她吃了,她吃泥巴就能吃饱哩!”

&ep;&ep;那秋姐儿扬起黄黄的小脑袋,小声小气地喊了“大姐姐”,泥巴也不玩了,只眼巴巴望着她,生怕错过了她拿甚好吃东西出来似的。

&ep;&ep;江春摸摸她脑袋,问起来:“武哥儿两个哪去了?你二姐可散学了?”

&ep;&ep;那小丫头倒是个伶俐的,小着声音回答:“他们在碎觉觉,二姐还没家来。”武哥儿两兄弟倒是不爱玩泥巴捉小鸡的,每天单白日就得有两个时辰花在睡眠上,若非他们口齿清楚、百伶百俐的,王氏都要怀疑这两个可是痴儿了。

&ep;&ep;江春也就不多话,进了灶房去帮着王氏打下手。

&ep;&ep;今日江家人未想到她会临时起意家来,也无甚准备,只得紧着将买回的五花肉给切了红烧,又去园子里割了一把韭菜来,炒了几个鸡蛋,另又蒸了一大海碗去年挂的腊肉。

&ep;&ep;待高氏下地回来,见了姑娘自是欢喜一番的,洗洗手又给她煮了两个鸡蛋一碗面。

&ep;&ep;待几个读书娃睡觉娃来到桌上,高氏催着江春先将两个鸡蛋与面条吃了,众人才热闹起来。

&ep;&ep;王氏看着桌前眼巴巴的孙子孙女道:“你们莫望,这可是你们大姐的长寿面,只得她一人吃哩。以后你们长大了也有的吃。”几个小的忙不迭点点头。

&ep;&ep;王氏又望着江春感慨:“好似你才灶台高的小丫头,一转眼都成大姑娘了,过完这生日就要去考试咯。”

&ep;&ep;众人一听“考试”,忙七嘴八舌问起“考试在哪考”“甚时候考”“考几日”“考了甚时候晓得成绩”等问题,倒是没人乌鸦嘴问“可考得上”。

&ep;&ep;倒是江老伯似是有话说的样子,王氏用手肘拐了拐他,道:“作甚苦大仇深的?你大孙囡就要升学嘞,不说点甚?”

&ep;&ep;江老伯方问出口来:“春儿,我听人家说你们县学还可考甚太学哩,就是以后能做官的那种,你可要考?”

&ep;&ep;江春不知他打哪儿听来的,在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眼里,可能只有做官才是真正脱离农门的吧?

&ep;&ep;但她是知道自己没那本事的,现在初级的四书五经就已经达到她能力极限了,再去深入死磕这些,她估计就是拼了命也出不了头,反倒是学医能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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