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喜欢。”

&ep;&ep;“那就是喜欢我,”他关上门,笑嘻嘻来搂我的腰,自说自话道,“我也很喜欢眠眠。”

&ep;&ep;他的懒散惹得温小姐致电,他呢,永远懒懒倚在我怀中闻我洗发水的味道,电话拿得远远,听得不耐烦了,直接挂掉。

&ep;&ep;我想,他不该让温小姐伤心,这是大哥喜欢的人。

&ep;&ep;他立刻揭穿我:“那你和我纠缠在一起,岂不是和我一起背叛他们?”

&ep;&ep;“是你强迫我的。”

&ep;&ep;“那也是你的选择,不是吗?”

&ep;&ep;我心中有隐秘的恐惧,而正是周朗让这些隐藏在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逃出来,无休止地折磨我。

&ep;&ep;“你从来不对我笑,”他忽然生气了,“我到底比他差在哪儿,你们都这样对我。”

&ep;&ep;我平静道:“因为你是假的。”

&ep;&ep;他的一切都是假的,面孔,肉体,情绪,连轻柔的吻和勃起的性器,也并不代表他的爱,只是他进犯的武器。

&ep;&ep;“假的?”

&ep;&ep;听了我的话,周朗大笑起来,午后热烈的阳光恍惚地笼罩他,一道一道印在他脸庞,差点教我以为是泪。

&ep;&ep;之后的某天,他不知道发什么疯,拔掉花房中一株株名贵花草,独留下一片玫瑰,我这才发现,这玫瑰红到发紫发黑,是有名的路易十四。

&ep;&ep;这段时间,他像是开了窍,不仅主动管理公司业务,还照顾起了温小姐的感受,频繁和她见面。

&ep;&ep;“眠眠,”不远处花垄间的男人直起腰,扬起一张笑脸,“快来搭把手。”

&ep;&ep;一棵半人高,已经开满密密麻麻粉白小花的桃树被我们抬进坑内,直挺挺立起,它应该生长在天地间,春风一吹,簌簌抖落一身尘灰,就像桃花镇的,就像我和阿森种的。

&ep;&ep;我心疼的是堆了一地的名贵花草,反观周朗,绕着那棵随处可见的桃树转了又转,仿佛是他的珍宝。

&ep;&ep;“眠眠你说,它以后会不会长得很高?”

&ep;&ep;我扯下一片叶子,敷衍道:“会的。”

&ep;&ep;他突然就急了,冲上来拍开我的手:“它会疼的。”

&ep;&ep;我觉得他有病。

&ep;&ep;有病到把我的房间全部翻新,做成那间房间的样子,连盛放玫瑰花的玻璃樽都分毫不差。

&ep;&ep;冲下楼,还没来得及骂,两只被烫得通红的掌心摊开在我面前,锅里煲的是我最爱喝的鸡汤。

&ep;&ep;给他涂药吧,他又借机撒娇,滚到我怀里,奶狗一样哼哼唧唧:“眠眠我疼,我要你给我呼呼。”

&ep;&ep;我无可奈何地捉住他的手,才吹了两下,他一抬头,亲上我嘟起的嘴,故意发出“吧唧”一声,然后在我生气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彩色的糖果,献宝一样呈到我面前,两只眼睛眨巴眨巴。

&ep;&ep;“我把不同颜色的糖全吃了一遍,但都没你甜。”

&ep;&ep;那天我们的晚餐是一锅烧干的鸡汤和半碗焦黑米饭。

&ep;&ep;当晚周朗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硬要给我说睡前故事,煞有其事地戴上眼镜,举一本故事书。

&ep;&ep;先是说灰姑娘,再说美人鱼,边说边打量我的神色,只要我一露出困倦的样子,他就拱上来亲我,亲得我气喘吁吁清醒了以后,他又接着说。

&ep;&ep;如此反复,我不知道他是想给我说故事,还是想占我便宜。

&ep;&ep;最后他摘下眼镜,关掉发出暖黄色灯光的夜灯,在沉沉黑夜中和我躺在床上,说了今夜最后一个故事。

&ep;&ep;“在遥远的古代北欧,爱神商洛凡之妻玫瑰不幸凋亡后,他将她葬在月亮湖底的紫水晶里,开出了玫瑰花,传说是因为玫瑰不忍爱人孤独,灵魂化作花朵陪伴他,”光洁微凉的额头轻蹭我的下巴,他整个人婴孩一样蜷缩在我怀中,“眠眠以后如果我死了,不要把我葬在湖底好不好,我怕黑。”

&ep;&ep;“那你想葬在哪里,人死了总得有个去处。”

&ep;&ep;“如果有机会就把我葬在妈妈旁边吧…”梦呓般猛然刹车,有点懊恼,带些试探,像个从来没被爱过的孩子,“不,妈妈不喜欢我,那,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ep;&ep;我沉默。

&ep;&ep;“我忘了,你也不喜欢我,”他的声音低下去,似乎快要睡着了,“不过说不定我死的时候,什么都不会留下,毕竟这副身体,早就不是我的了。”

&ep;&ep;在黑夜的掩饰下,我们抛开龃龉,和平地躺在一起,让我差点忘了他是个恶魔。

&ep;&ep;所以第二天他爬上树,把野猫从枝丫间揪下来,说要剥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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