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瑜歪头想了一会,道:“不忙。”他仔细回忆了刚才短短的一面,问道,“这里头可有领头的,可只是什么背景,软硬不吃可就有点不同寻常了。”

&ep;&ep;王子腾疑道:“领头的是有。”被这么一提醒,他的火气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给降了下来,“许是该去查一查。”只是他们现在人手捉襟见肘的,查这些也是要看人的。

&ep;&ep;王子腾不由得看向林瑜。

&ep;&ep;“这种捕风捉影的事,还是叫熟悉市井的人来更便宜。”林瑜就笑道,“正好湘莲老是与我说就做无趣,我还想着是不是打发他去造房子,只是大材小用。”这种事他必定愿意。

&ep;&ep;果然把他找来这么一说,柳湘莲一百个乐意,忙领了出入腰牌,即刻出城去了。

&ep;&ep;“只是药材价一时降不下来也是无法。”王子腾还是很关心之前林瑜和自己说得那一份大礼的,甚至有时候显得比林瑜还要心急一些。

&ep;&ep;林瑜就道:“那些商户还活着本就是意外,我也没想着就靠着他们的库存来渡过这一关。”他习惯了做两手准备,早就叫辰龙那边先准备一批药材过来。回头,等李大夫那边列出对症的单子来,再进行大批的购买。

&ep;&ep;他在典籍中读过,大黄有下瘀血,血闭,寒热,荡涤肠胃,调中化食,安和五脏的功效,常用于血热有瘀出血者。也有大量使用大黄而成功遏制天花扩散的先例,是以第一批的药材就是大黄。

&ep;&ep;只是,大黄的价格并不低,再加上其他的药材。只靠一府之力的话,就算他愿意自己无偿出钱,要救治整整一府的人,也是艰难。

&ep;&ep;这可不是前世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时候,看当今的态度就知道他不可能再为了这里多出钱粮。

&ep;&ep;“先将空置的宅院都控制起来,人都死绝了的,财物一并接管。”林瑜顿了一下,添了一句道,“按着家户来登记造册,打听清楚了,若是有人家只是逃出去的,那别动他们的。”不过,他知道这话怕也只是白给,所谓兵过如篦,那些还活着的百姓能够不遭殃就行了,下剩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ep;&ep;“能顶上一时。”王子腾点点头,叫身边的副手将这话记下了,又问道,“这几家就这么先放着?”

&ep;&ep;林瑜就冷笑一声,道:“狗胆包天的东西,只怕他们身后另有仰仗,先查清楚再说。”然后解释道,“等湘莲回来,若只是他们自己蠢,我自有法子叫他们这些年吞进肚里的财货一滴不剩地全给吐出来。”

&ep;&ep;若真的另有依仗也不妨,林瑜黑沉的双目闪着寒光,兴化府临海,最好的生意是盐和采珠。正好了,到时候他使出一个绝户计,保管绝了他们一辈子的生计!

&ep;&ep;另一边,在林瑜和王子腾商议着怎么处理这几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时,人家也在背后嘀咕。

&ep;&ep;其中大疫也没能瘦了肚子的李姓商人惴惴不安地问道:“这么顶着真的好么?”他肥短的脖子往前探了探,像是瞅见了外头巡逻的兵士,小眼睛里闪烁着畏惧的光,“那可是正一品的大将,还带着那么多的兵,昨晚上可是都杀了人的。”

&ep;&ep;边上一个脸面微黄的中年男子不由得也点了点头,他是见过林瑜怎么把隔壁家的班头一家怎么给炒了个彻底的。犹豫地提议道:“这价是高了一些,略略降低一成,也好有个交代吧?”

&ep;&ep;为首的就阴仄仄地说了一句:“降?这降得可都是利,刮得身上的肉!”说话的是一个面上留着山羊胡的精瘦老者,之间他接着冷笑一声道,“再说,现在降也来不及了。”

&ep;&ep;就有人赞同道:“崔老这话说得很是,横竖人都已经得罪完了,再凑上去说降价。显见的咱们之前说谎了,有什么好处不成?”那才是真正割了肉还落不到一声好。

&ep;&ep;“可毕竟人在屋檐下。”也有想来想去赞同前头两个人的,他一指门外,畏惧道,“这要是栽咱们一个里通暴民的罪名,到时候可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ep;&ep;“正是正是,可不就成了有钱没命花了吗,还不如花钱买个平安,横竖之前已经赚得差不多了。”在见到王统制之前,他们也没想到那居然还是一个正一品的大官。之前只当是哪里来平乱的一个千户,谁叫他只带了千人左右的兵士来的呢?因着前头忙忙地商量了一下,结果临到场面上话都叫崔老给说了,现在想想可真是何必呢?

&ep;&ep;“什么正一品的。”那崔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拉起来的人三言两语地就要跟人服软去,只好出声道,“那不过是个武官,算得了什么?咱们回来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们把我们怎么样,可见是不敢动手的。再说了,越是上头的大官,越是要小心仔细不能被弹劾的,怎么敢滥杀无辜。”

&ep;&ep;实际上他也不太懂这上头的官员如何,说来他跟眼前的这些人一样,都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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