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比起方才路过的那些门阀高重的侯爵大户,这间宅子显得亲民了许多,院门口并没有高高的石阶,也没有穿了甲胄的重兵,门口摆了好几盆开得正好的花草,颇有些野趣。

&ep;&ep;此时天下楼的马车也已经到了。

&ep;&ep;车前厚重的帷幔被掀开,露出男人那张清朗无双,俊逸超凡的脸来。

&ep;&ep;他起立附身,撩着袍子下了车,一举一动间尽显世家子弟风范,犹如新雨后的一缕清风。

&ep;&ep;面对贵客,阮珑玲向来殷勤得很,她立马挂着职业的笑容迎了上去。

&ep;&ep;“王公子来啦。”

&ep;&ep;“公子初来扬州,或还不知,若说要宴请,扬州城内最好的酒楼乃仙客来,那儿甭管是茶饮酒水,还是菜品糕点,无一不是又精致又好吃的。

&ep;&ep;眼前这家食肆,我倒从未来过,也从未听说过,就怕招待不周。”

&ep;&ep;她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爽朗,说得话又熨贴,倒不让人排斥,若是能将商人特有的精明去一去,便更悦耳了。

&ep;&ep;李渚霖掀起眣丽的长眸,瞧了她一眼,

&ep;&ep;“这家食肆,平日里只招待三品以上的官员,嫌少为人所知。”

&ep;&ep;他顿了顿,又补了句,“我虽非官身,但因缘际会之下,早年间于食肆主人有恩,所以此时才得以入内。”

&ep;&ep;扬州城最大的官也不过就是三品了,那是寻常百姓见了,都是要磕头的存在。

&ep;&ep;阮家生意虽做得大,可平日里接触的大多是些商贾白丁,偶尔能搭上几个没落侯爵、五品官员,那都算得上是大主顾了。

&ep;&ep;三品官员才能入的圈子,是阮珑玲一届商女踮起脚尖也够不着的存在,所以没听说过,倒显得正常了。

&ep;&ep;可在这样的地方吃顿饭……肯定…贵吧?

&ep;&ep;下一秒,这个念头便浮现在阮珑玲的脑中,她下意识觉得一阵肉疼!

&ep;&ep;无妨!既然说好了要宴请,便不能露怯!

&ep;&ep;贵又如何?若不是因为王公子,她还知道不了这样的好地方呢!

&ep;&ep;大不了砸一千两银子出来消费便是!

&ep;&ep;更何况,还能好好学习学习人家是如何做达官贵人生意的,今后融会贯通用在阮家商行的运营中。

&ep;&ep;如此一想,阮珑玲便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ep;&ep;她笑靥如花,“那今日,小女倒是沾了王公子的光了。”

&ep;&ep;二人正说着话,由院中走出来个样貌清丽动人的妙龄女子。

&ep;&ep;蓝衣女子一面摊手将二人往里头引,一面偷偷掀起眼眸来觑李渚霖的相貌,脸上顷刻间飞了两朵红霞。

&ep;&ep;阮珑玲在满满事业心的驱使之下,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只是从入门的瞬间,便开始打量起这间无名食肆的每一处。

&ep;&ep;她亦步亦趋跟在这女子身后,只感叹能招待得起三品官员的地方,果然不一般。这间食肆从外头看着格外一般,里头却是雕梁画栋,金光熠熠,假山流水交相错落有致,各类的奇珍异植更是随处可见……

&ep;&ep;阮珑玲一面看,一面学,时不时还不耻下问地向引路的女子请教几句,想着如何能将这些精髓放在自家商行的中去,就这样,一路行至了雅间当中。

&ep;&ep;待二人落座之后,青衣女子垂头,眸光潋滟,带了些羞意又瞧了李渚霖几眼,然后曲膝福了福,柔声道,

&ep;&ep;“公子大驾光临,实乃荣幸之至。

&ep;&ep;家父晓得公子喜静,所以今日推却了其他宴请,只接了公子这一桌,现正在后厨亲自掌厨。

&ep;&ep;做的菜色都是以往公子爱吃的口味,还望公子尝了之后喜欢。”

&ep;&ep;说罢,便款款退了出去。

&ep;&ep;包场!

&ep;&ep;亲自掌厨!

&ep;&ep;特意定制的佳肴!

&ep;&ep;能得如此特殊待遇,看来这王公子对食肆主人的恩情颇大啊!否则他又不是三品以上官员,何至于得此厚待?

&ep;&ep;阮珑玲从未怀疑过王楚麟的身份。

&ep;&ep;入???住天下楼的每一位客人,都需出示户籍路引。

&ep;&ep;祁朝户籍制度严苛,若有做假户籍者,一经被抓捕就是杀头大罪。

&ep;&ep;所以祁朝根本就没人有胆子去作假,更没有那个手艺去作假,户籍单据是绝骗不了人的。

&ep;&ep;王楚麟,就是个京城富户子弟,家中是做丝绸买卖的。

&ep;&ep;其实按照阮珑玲去父留子的念头来看……

&ep;&ep;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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