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论门楣,刘家虽是个落魄士族,可到底胜过了咱阮家商户。

&ep;&ep;可论财力、论人脉、论能力……咱阮家足以令刘家望而项背,你们算得上是平嫁……

&ep;&ep;所以你与成济那孩子,定不会步我与丽云的后尘,定会幸福美满,伉俪情深一世的。”

&ep;&ep;阮珑玲心中感慨颇深,起身窜入???了阮母怀中,柔声细语应了一声,“嗯,娘,我今后会和成济好好过日子的。”

&ep;&ep;刘成济中了探花是好事儿,阮母也不愿扯那些伤心旧事,话峰一转,说起了应该如何打点亲事,发请帖,宴客的事宜……

&ep;&ep;子时三刻,圆月高挂,阮府中的宅院大多已经熄灯了,唯云翠阁还灯火通明。

&ep;&ep;阮玉梅今日得知了刘成济高中探花的消息,也是极为开心,去了阮珑玲的飞羽阁中祝贺了一番后,就马不停蹄赶回来,抓紧时间绣喜被。

&ep;&ep;烛火跳跃,晃得让人眼疼,她掐着银针手起手落,终于缝完了最后一针……

&ep;&ep;就算这么晚了,阮玉梅也还是兴奋着的。

&ep;&ep;她和丫鬟小红将已缝制好的红灿灿烫金喜被掸了掸,心生了些恍然若梦的感觉,感慨了一句,

&ep;&ep;“小红,成济哥哥居然中了探花!那可是天子门生啊!姐姐就要和天子门生成亲了!今后就是探花夫人了!你说成亲办宴席那日,得有多风光!多神气啊!”

&ep;&ep;丫鬟小红笑了笑,“可不么?三小姐今后是探花夫人,那四小姐您以后就是当朝探花郎的妻妹!”

&ep;&ep;“您马上就要及笄,正好到了要议亲的年龄,有了个探花郎做姐夫啊,那满扬州想要迎娶您的儿郎,不得踏破了咱们阮家的门槛?”

&ep;&ep;阮玉梅脸皮薄,红着脸骂了句,“混丫头,胡说什么呢!”

&ep;&ep;嘴角的笑容却越漾越大。

&ep;&ep;三月初七,刘成济抵达扬州。

&ep;&ep;可直到三月初九,阮珑玲才终于等到了刘成济给她的一纸书信,邀她在天下楼后山的桃坞之中一见。

&ep;&ep;初九这日天气不甚好,墨色的浓云遮住了蓝天,沉沉地仿佛要坠下来,隐隐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ep;&ep;可阮珑玲的心情却比任何一日都明朗。

&ep;&ep;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沐浴梳妆,精心打扮,连每一根头发都打理妥当后,迈着轻盈欢快的步伐,带着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的欣喜,独自前往桃坞赴约。

&ep;&ep;“吱呀”一声,桃坞的木门应声而来。

&ep;&ep;一个着了青衣的男子身影,随着木门的缝隙由小变大,变得越来越分明。

&ep;&ep;能中探花者,相貌必然不是差的。

&ep;&ep;刘成济身形瘦削,着一袭圆裾长袍站在木舍之中,颇有些谦谦君子的意味。

&ep;&ep;阮珑玲见他的瞬间,眼睛都笑弯了起来,又带着少女的娇俏微撅了撅嘴,佯作赌气道,“若是往常,早就飞过来了!”

&ep;&ep;“怎么?这几日是被家里恭贺的亲眷围堵得脱不了身?还是被州府的官员送的礼堵住了路?怎得直到今日才来见我?

&ep;&ep;莫非是现在当了探花郎,架子格外大些?还要我去刘府登门拜访不成?”

&ep;&ep;少女黄莺般的嗓音,娇声埋怨着,语调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

&ep;&ep;阮珑玲原是想要刘成济像以往一样来哄她,说几句软话,可刘成济绷直了的背影,却一动都未动……

&ep;&ep;她未察觉出不对来,甚至还朝前迈了几步,语调愈发娇柔声道,

&ep;&ep;“其实你差一点点就成功了。你若今日再不约我,我明日准就憋不住,去刘府寻你了……

&ep;&ep;阿济,你这一去京城就是大半年,可还好么?”

&ep;&ep;阮珑玲想要如往常般去扯扯他的袖角,谁曾想就在指尖即将触到衣料的瞬间,衣角的主人拂了拂衣袖,让她扑了个空。

&ep;&ep;刘成济终于动了,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久别重逢的欢欣与温情,而是一片冷肃,宛若寒冰,

&ep;&ep;“四日前,是你带了打手上门,逼我伯母还债,是么?”

&ep;&ep;第6章

&ep;&ep;在刘成济转身张嘴的瞬间,窗橼被狂风骤然吹开哐啷作响,桃坞外天地变色,暗沉无比,轰隆隆的闷雷声响彻云霄。

&ep;&ep;阮珑玲遭了他这般埋怨,此时才察觉出些异常来,眼中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去,紧抿着唇边,却还是柔声解释道,

&ep;&ep;“我此举也是迫不得已。

&ep;&ep;你不是不知道,商行但凡赚了些钱,我都开商铺的开商铺,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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