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红景张了大嘴:“小姐,你是问柯公子?”

&ep;&ep;陆千凉抬头望她一眼,便见红景一脸的难言之隐,她又望向了一边站着的连翘。连翘亦是抿了抿唇,唇角抽搐道:“小姐,柯公子就是柯公子啊……”

&ep;&ep;废话,柯公子不是柯公子,还能是木公子不成?莫不是,千凉与这柯公子还有过交集?她怕露出破绽,只得垂下头为大夫人诊脉。

&ep;&ep;“也是,小姐这些时日整颗心都系在了郢川公子的身上,记不得柯公子也不足为奇了。”连翘道:“小姐不记得了,两年前柯公子云游到京城,正好赶上大夫人发病,被老爷请来为夫人诊病。小姐还说公子生的好看,要公子做上门女婿,当年为了搏公子一眼还看了好几个月的医书呐。”

&ep;&ep;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还好还好,没做什么更丢人的事。她偏头之际见红景一张脸通红,心头突然漫上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ep;&ep;果然,下一刻,连翘便继续道:“小姐性子耿直,看上了谁便一定要把到手中才好。记得当年柯公子不允,小姐一怒之下撕毁了咱们千府藏书阁里所有的医书,伤情了好一阵……”

&ep;&ep;接下来的事,陆千凉觉得自己没什么兴趣了,想必说出来的也不会是好话。她给连翘递了个眼神儿,只见连翘正回忆的开怀,丝毫没在意到她的脸色。

&ep;&ep;“要我说,那个柯公子真是没眼光。咱们小姐是什么人啊,堂堂千家的嫡小姐,就算皇亲国戚也要排着队的想来当女婿呢。咱们小姐都给他台阶下了,他竟然将小姐送去的邀信交给了老爷,真是不长眼。要不是看在夫人的病还需要他来救治,咱早就将他丢到巷子外喂狗了!”

&ep;&ep;站在一旁的红景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

&ep;&ep;陆千凉瞪她一眼,见连翘还有要说下去的意思,紧忙摸起一只枕头飞了过去:“小丫头片子胡说些什么!再敢讲这些有的没的,小心我将你丢到巷子外!”

&ep;&ep;“错了错了。”连翘紧忙掩口:“我们小姐哪是那种人啊,还是那个性柯的没眼光。小姐,你说……”

&ep;&ep;话未说完,却撞上了陆千凉一副似是要吃人的眼神儿。连翘紧忙退了下去,乖乖的不说话了。

&ep;&ep;耳根子边清净了,这才能安心搭脉。怀中的人面色苍白,纵使是不再年轻,却依旧带着三分我见犹怜的神蕴。她是她这具身子的母亲,她这一世的母亲。

&ep;&ep;不知是占了千凉的壳子还是怎么的,陆千凉只觉得,面对眼前这名美貌的妇人,觉得异常的亲切。或许是骨肉相连的感觉,也或许是待在母亲身边的安心。这种感觉,自从折剑山庄获罪,她便再也不曾感受到了。

&ep;&ep;柔情就像是刻骨刀,能叫人沉浸在其中不想出来。就算面前这女人不是她真正的母亲,但就算是为了她现在占着的这具壳子,她也要好好的奉养她,治好她的疯症。

&ep;&ep;“红景,你可会写字?”她问道。

&ep;&ep;红景闻言,紧忙答会。她跑到內间儿取来笔墨纸砚,划拉了一处尚且干净的桌面,将宣纸铺好道:“大小姐您吩咐。”

&ep;&ep;“我念你来写,一会儿找个可心的丫头出去买药煎药,分量千万不能出差错。白芷三钱,当归二钱,洛阳红参二钱……”

&ep;&ep;她语声如珠,另一边红景落笔如飞。连翘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抿着唇一脸“我不相信”的模样道:“小姐,你可莫要乱开药啊。”

&ep;&ep;陆千凉瞪她一眼,继续念道:“三叶一枝花二钱,念青竹……不可,念青竹的药性太烈,还是换成龙葵……”

&ep;&ep;“龙葵确实是味好药,但大夫人的身子常年积弱,疯症来的也急,用龙葵入药怕是会引气血逆行,更伤身三分。”门外,有男子语声传来。冷冽若天山冻雪,叫人闻之即寒。

&ep;&ep;两名二等丫鬟低眉顺眼的站在门口处,低着头带位。白色袍角宛若九天月华,墨色云靴似是出水菱角。

&ep;&ep;“且问千小姐,此当何解?”言罢,那人整个身子都已经站在了屋中。

&ep;&ep;挺立的眉毛,好看的眉眼,护额上垂下一颗墨色宝石正坠在额前,端的是一番方正耿介的姿容。白衣黑靴纤尘不染,目光冰寒只一眼便像是能将人望进骨子里。

&ep;&ep;他背负一只白布覆着的布包,只在堂上简简单单的一站,便是一番绝妙好景。

&ep;&ep;陆千凉未抬眼,只闻声便已经被冻了一个哆嗦。她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儿上,这脑子,越来越不好用了。柯公子柯公子,这世上医术登峰造极,面貌姣好,能叫千家家主亲自去请的柯公子,还能是谁?

&ep;&ep;柯暮卿!

&ep;&ep;昔年的天医谷大弟子,因对一笺药方质疑而离开天医谷,孤身一人行走江湖八载的少年医师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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