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梁缨盯着枯萎的花瓣出神,眼前的事实让她响起另一件事来。原来霄哥哥能出现并非其他缘由,而是她的血能解风释配出的药。

&ep;&ep;“确实是圣女的血,可惜不够纯,不然这花整株都要死。”风释感叹道,缓缓放下她的手。

&ep;&ep;他走了几步在躺椅上坐下,幽幽道:“风翎在十四岁那年被许给了族里的第一勇士风也。隔天,她跑来跟我说,自己不想嫁给风也,想嫁给我。刚巧,我那时已学会一门巫术,见她哭得难过便让风也成了废人。”

&ep;&ep;“呵呵。”他望着一处冷笑,嘴角露出一抹厌恶之色,“她嘴上说要嫁给我,第二日便同长老们告发了我使用巫术的事。贱人。族里最忌讳用巫术,那些老东西便将我赶出了灵族,不过我走之前也没让她好过。”顿了顿,他仰头笑了起来,“如今我活得好好的,他们又是什么下场。鬼族人凶残至极,有个全尸都难。”

&ep;&ep;梁缨缄口站着,她听得出,风释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是颤着的,眉心也有悲痛,只能说,他终究还是为族人难过。

&ep;&ep;鬼族人凶残至极,她顿觉压抑,很难想象灵族的人在死之前遭受过什么。

&ep;&ep;“如今,灵族怕是没几个人活着了。”风释落寞地勾起嘴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p;&ep;“梁缨,我是天巽国的大公主,也是淮越国的太子妃。”思前想后一番,梁缨走上前,试探道:“风叔,眼下灵族里还剩三人,你,我,风羿,你难道不希望我过得好吗?”

&ep;&ep;风释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平静道:“你扮作宫女来见我是为淮越国的太子。”

&ep;&ep;“嗯。”梁缨诚实地点了点头,轻轻叹息一声,“父皇给他洗了脑,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而且,他身上杀气太重,瞧着不像正常人。”

&ep;&ep;闻言,风释的面上显出些许迟疑,“你身上的血就可以解傀儡咒,不过,你父皇并非灵族人,所以你的血不纯,真要完全解开傀儡咒得割上一大碗血。”

&ep;&ep;梁缨低头,讷讷地望着自己的手。一大碗血?想想都觉得疼。“只有这个法子没其他法子么?”

&ep;&ep;“有。”风释随手拿了把蒲扇,用力挥动手臂往几个炉口里扇风,“得等他灭了鬼族之后我再说与你听。”

&ep;&ep;灭鬼族之后?那是猴年马月。梁缨软着嗓子道:“风叔,你就不怕我割一碗血出事么?”

&ep;&ep;风释背对着她,手上动作不停,淡淡道:“一碗血而已,出不了事。但我得提醒你,血亏难受孕,自己想好了。对于他来说,灭鬼族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心急什么。”

&ep;&ep;梁缨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自己的手腕,“风叔可曾爱过?”

&ep;&ep;风释愣了片刻,用一种简洁而快速的语气说道:“没有。你待的时候够久了,快走吧。”他放下蒲扇,又开始摆弄药材,“楼下那些人也不是傻子,记得倒点汤药装一装。”

&ep;&ep;“嗯。”尽管没拿到最好的法子,可来这一趟也不算亏。梁缨打开食盒,拿出瓷碗装了点药罐子里的药。临走前,她想想又补了一句,“风叔,风羿在皇宫里等您,他的嗓子伤了,情况不大好。”

&ep;&ep;等她走到门口时,背后传来一句,“取三滴左手拇指的血,子时服用,五天可解。”

&ep;&ep;梁缨双眼一亮,正要转身答谢。

&ep;&ep;“别回头,什么话也不用说,走吧。”

&ep;&ep;*

&ep;&ep;戌时。

&ep;&ep;今夜无月,夜幕澄澈,里头缀着千万繁星,星光璀璨。

&ep;&ep;元千霄站在十楼,半倚着横栏,静静目送梁缨走下长长的石阶。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他才往顶层走去。

&ep;&ep;风释松口,那便是心软了。

&ep;&ep;她想原来的元千霄,想回天巽国,这些,他都知道。

&ep;&ep;碧落楼门窗紧闭,显得稍稍闷热。

&ep;&ep;“咕噜咕噜”,十几个药罐子里的水都在沸腾,顶地盖子都跳了,风释七手八脚地倒出药汁,倒完这个药罐换下一个药罐,忙得不可开交。

&ep;&ep;“谁?”察觉到身后有人,风释飞速回身,“吱呀”一声,房门被人关上,屋内只剩他们两人。对上元千霄阴鸷的脸,他不由愣了楞,“太子殿下前来,所谓何事?”

&ep;&ep;“你想借孤的手灭鬼族。”元千霄冷着脸,肯定道。

&ep;&ep;风释也不说其他,直言道:“是。”

&ep;&ep;“孤可以答应你。”元千霄在屋内扫了眼,径自走向那株诡异的红花,“不过,你也得答应孤一件事。否则,你永远也别想报仇。”

&ep;&ep;报仇。这两字犹如梦魇一般回荡在耳中,久久不散。风释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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