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熟悉拐角,她再次看到了周宸游,他依旧坐在地上,依旧背靠着木栏杆,不知在想些什么。

&ep;&ep;“喂,都城的前第一公子,有人来陪你了。”牢头打开牢门,故意喊得大声。“以后,你们俩就是邻居。”

&ep;&ep;“谁这么倒霉,进来与我做邻居。”周宸游嘲弄道,平静地转过头。看清梁思思的背影时,他犹如被惊雷劈中,浑身僵直,不敢置信道:“思思?”

&ep;&ep;牢头瞧瞧两人,颇为感慨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ep;&ep;梁思思不发一语,自顾自走进牢房,背对着周宸游坐下。

&ep;&ep;“你为何会来这里,犯了什么事?”她不答,周宸游只觉心头不安,起身抓着木栏杆问道:“说啊,思思。”

&ep;&ep;“咔嚓”,牢头锁上牢门,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周宸游,“她啊,杀了人,你说她为何会进来。”

&ep;&ep;说罢,牢头摇着手中的钥匙串走了出去,“叮叮当,叮叮当……”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走道里。

&ep;&ep;“杀人?”周宸游喃喃地念着,坚决道:“我不信,你怎么会杀人?”蓦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问:“你杀的人,是他?”

&ep;&ep;梁思思仍旧没吭声,她低头抓着衣摆,抓得紧紧的,心头竟起了一丝害怕,怕他怪自己。

&ep;&ep;“我那日不该跟你说的,你为何这般傻。”周宸游无力地坐下身,疲惫地靠在木栏杆上,突然间,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思面对她,“思思,我不值得。”

&ep;&ep;“值不值得是我说了算。”梁思思松开抓着衣摆的手,幸好,他没怪她。“我心甘情愿。”

&ep;&ep;周宸游摇头,劝道:“你父亲一定可以救你出去,出去吧。”他想,他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ep;&ep;“不,我要待在这里。”梁思思拿起一缕长发,细心地用指尖梳理着,轻飘飘道:“日日与你相对,说不定,我会发现你身上有令我生厌的地方,从此收了对你的喜欢,这不比出去之后一直记挂着你好?”

&ep;&ep;周宸游听得动容,心头愈发愧疚,他咽下喉间的苦涩,哑声道:“倘若我当初喜欢的人是你便好了,我们都不用这么痛苦。”

&ep;&ep;“……”梁思思指尖一松,任由长发散落,不知不觉中,她的眼眶里已蓄满泪意。

&ep;&ep;随后,两人一句话都没说,背对对方坐着。牢房上方有一方小孔,日光斜落进来,稍稍照亮阴暗。

&ep;&ep;过了许久,周宸游开口,恍若发誓一般地说道:“思思,若有下辈子,我一定娶你,竭尽全力护你一生。”

&ep;&ep;梁思思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啪嗒”,大颗眼泪从面上滑落,直直打在手背上,热意灼人。

&ep;&ep;“下辈子,我并不想遇见你。”

&ep;&ep;没料到梁思思会做出这样的回答,周宸游捏紧衣摆,缓缓转身看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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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五日后,叶更庭的胭脂铺子开张,店里不单卖胭脂水粉,也能上妆。

&ep;&ep;或许是这店卖的胭脂新奇,也或许是叶更庭给人上妆的手艺登峰造极,每日都有不少人在门口排队,生意好地不行。

&ep;&ep;梁缨偶尔会去店里逛一逛,给叶更庭研制新胭脂提供些思路。

&ep;&ep;一转眼,又半月过去,淮越国那边,元千霄是一点消息也无,反倒是天巽国出了事,梁砚书不仅没抓住仇末,还让仇末逃去了劲武国,这自然不是好事。

&ep;&ep;越是临近梦中天巽国覆灭的日子,梁缨越是怕,又忍三日之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急急忙忙去御书房找梁钊。

&ep;&ep;“父皇,儿臣想去淮越国。”

&ep;&ep;“不行。”梁钊拒绝得彻底,他忙着处理仇末的事,没怎么抬头,只是抽空瞥了梁缨一眼,“平南,你是不是不信他?”

&ep;&ep;梁缨抿嘴,闷闷地垂下脸,落寞道:“倒不是不相信他,是怕梦里的事会成真。”

&ep;&ep;“梦里?”一听她说起梦里,梁钊瞬间便想起了梁绯絮说的梦。难道,她们俩都梦到了天巽国覆灭?“你梦里之事,可是指劲武国跟淮越国结成联盟攻打天巽国?”

&ep;&ep;闻言,梁缨瞪大眼,诧异道:“父皇如何知道?”

&ep;&ep;果真如此。梁钊放下手中的地图,望着她沉声道:“絮儿也梦到过,她早同父皇说了。你放心,父皇绝不让你们俩的梦境成真。”

&ep;&ep;“五姐?”梁缨转了转眼珠,心下生疑,五姐为何会做那样的梦。她没多想,大步走到梁钊身侧,软着嗓子央求,“父皇,儿臣真的很怕,他在梦里把我忘了,还帮孟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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