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听得那个名字,梁缨顺手将泥人往床榻上一放,捋着身前发丝道:“我今晚不想见他,也不想折腾他,你让他回去吧。”

&ep;&ep;“啊,是。”

&ep;&ep;澜语抿了一下嘴,急急忙忙跑到大门口,一脸为难道:“公主说,你走她便如意了。”

&ep;&ep;“我走她便如意了?”元千霄上前一步往大门里看去。她这般说话是何意思,真打算嫁给周宸游?“麻烦你再传一句话,周宸游不值得她嫁,至于其中缘由我想亲自跟她说。”

&ep;&ep;澜语迷茫地眨眨眼,小侯爷不值得公主嫁?全都城里,与公主最般配的就是小侯爷了,小侯爷任何地方都没得挑,当然,那方面她不晓得。

&ep;&ep;“哦。”

&ep;&ep;应声后,澜语提着裙摆又往回跑,进入寝殿时已是气喘吁吁,“公主,九皇子说,说,小侯爷,不值得,公主托付终身,他才值得。”

&ep;&ep;“什么?”梁缨抚弄泥人的手顿住。他真这么想?为何不当面说?“你让他回千竹苑治治嘴边的伤,难看死了。”

&ep;&ep;“男人都是犯贱的东西。”六姐的话犹在耳边。梁缨念着这句话背过身,“我歇息了,你也去歇息。”

&ep;&ep;“是。”

&ep;&ep;“咚咚咚”,澜语第二次跑去大门口,上气不接下气道:“公主说,你,你长得,不好看,入不了,她的眼,还是,还是回去吧。”

&ep;&ep;闻言,元千霄的眼神缓缓阴暗了几分,正打算硬闯进去,澜语又说,“公主说明日见你,你快弄弄脸。”

&ep;&ep;“……”

&ep;&ep;瞬间,元千霄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ep;&ep;她今晚不见他是因为他伤了嘴角?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他挨鞭子的那晚伤地可比这重,也没见她嫌弃。

&ep;&ep;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

&ep;&ep;元千霄摸着自己的脸往千竹苑走,也罢,先回去抹药。今晚说了她也不一定信,不如明晚带她去看真相。

&ep;&ep;*

&ep;&ep;五月初四,赛龙舟。

&ep;&ep;辰时左右,学子们换好劲装,陆陆续续到了湖边,共分两队。李妍媃带的红队扎红布巾,周宸游带的蓝队扎蓝布巾。

&ep;&ep;方便起见,梁缨今日没留发片,露了全脸。

&ep;&ep;她一走近,见着她的人纷纷呆住,原本吵闹的场地一下子安静不少。女学生睁大眼,似是诧异,男学生左右低语,似是惊艳。

&ep;&ep;“七公主这打扮,我差点没认出来。”

&ep;&ep;“奇怪,明明是同一张脸,我总觉得换了个人。”

&ep;&ep;“之前你们都说大郡主和李妍媃美,还投票来着,不识货,看看,看看,七公主这,这不得直接将她们俩比下去啊。”

&ep;&ep;“不,我一直都说七公主美,是你们说大郡主美。”

&ep;&ep;“一个个都是马后炮。”

&ep;&ep;“你们都别想了,七公主是小侯爷的。”

&ep;&ep;……

&ep;&ep;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岸边闹哄哄的,周宸游俯身给朱式开系布巾,打结时忍不住瞥了瞥梁缨。

&ep;&ep;他们约定过,比赛过后,她会给他答案。

&ep;&ep;元千霄偏过头,目光从始至终都在梁缨脸上。确实,她露全脸更美,然而听着别人的大肆夸赞,他却觉得心头不舒坦。

&ep;&ep;这感觉像是,属于自己的宝物被人发现了。

&ep;&ep;头一次,这么多人夸她好看,梁缨有些不知所措,羞赧地垂了脸。

&ep;&ep;见此,叶更庭靠近她,骄傲道:“你看吧,我就说这两搓头发破坏了你原本的脸型,说得准不准?额前留发片适用面部凹陷的人,你哪儿用得着,还有这蹩脚的眉毛,过两日我去宣宁宫给你修。”

&ep;&ep;“嗯,你说得都对。”梁缨好笑地觑了叶更庭一眼。这会儿,她倒没以前那般怕他们瞧。

&ep;&ep;众人越说声音越大,合着五月的天愈发热闹。

&ep;&ep;他们夸便夸了,踩她一脚算怎么回事。李妍媃听得暗自咬牙,怒火攻心。

&ep;&ep;她今早特地穿了一身红裙,妆容明艳,一现身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谁料此时被梁缨抢了风头,这叫她如何能忍。

&ep;&ep;目光转动间,她瞧见朱式开也在看梁缨。这狗东西,活该被杖责。

&ep;&ep;为了这次比赛,潋滟湖边早早搭好一座大凉棚,前头空地是为两队头留的,后头是为老师们留的,方便观赛。

&ep;&ep;两艘龙舟就停靠在凉棚对面,一艘红,一艘蓝。

&ep;&ep;众人井然有序地走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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