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可以!”

&ep;&ep;“……为什么?”浑然未觉异常的我顺口就搭上了话。

&ep;&ep;爹爹忽然屈膝朝前方行个大礼,我才知是皇上驾到了,忙福身行了个礼。一袭黄袍袭进。

&ep;&ep;上好的金黄料子上栖着金丝绣的金龙,仅仅视线中的龙尾就仿佛随时摆尾现形空中。

&ep;&ep;“丞相不必多礼!”皇帝虚扶起爹爹。“咳,香儿并非宫之人,又为何行此大礼?”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ep;&ep;等等!这声音……我一个哆嗦猛然抬头。

&ep;&ep;“老、老伯?!您,您怎么……”

&ep;&ep;“香儿,不得无礼!”爹爹轻斥把我神志拽了回来。

&ep;&ep;“不碍事!”老伯,额,皇上笑道:“如此真性情女娃儿,朕欢喜还来不及。爱卿,如此妙人藏在闺中岂不可惜?还是送给朕作儿媳的好!”

&ep;&ep;我接一句:“老……皇上不是说‘顺其自然’么?君无戏言!”

&ep;&ep;皇上微微仰头思考片刻,疑惑道:“朕说过此话?”

&ep;&ep;我:“老伯您还真是……”

&ep;&ep;爹爹无奈摇头道:“犬女顽劣,怕是难融深于这礼仪严明之地。”

&ep;&ep;“丁云天,当初与朕并肩打天下的豪情何处去了?朕就是想让香儿,在这冷清无趣的宫里闹上一闹,有何不可?!”我终是接受了与“五柳先生”一般悠然享受田园之乐的老伯,是手握万里江山,万人朝拜景仰的一国之君这一事实。

&ep;&ep;我也明白龙映古怪的性格从何而来了……

&ep;&ep;那天和爹爹在花园之中与皇上偶遇,意外收获了爹爹与皇上是挚友的密秘。

&ep;&ep;皇上与爹爹毫不避讳我,大谈着往昔轶事。皇上曾微服与爹爹一同去过家青楼。爹爹来看著名舞姬桃花娘子,而皇上则是悄悄尾随自己的皇后而来。

&ep;&ep;这等少时平常的风流韵事,放在这万人眼中威严,忠直的皇帝与丞相身上,多出了几分特别闲趣。

&ep;&ep;那ri听皇上与爹爹的八卦仍不尽兴,皇上豪迈地邀我去他的御书房,把陈年旧事好好地抖出来晒一晒。我欢快地答应,皇上也守信得很,我到时皇上已经在等候了。

&ep;&ep;书房方正的空间里是案桌椅子,再就是方小榻,供歇息用。简单得不像国君用的地方。

&ep;&ep;皇上推开镂花木窗,室内闯进的橘黄光线投在面上,映出眼角几缕细纹。

&ep;&ep;皇上将桌上文书挪走,誊出块空地,指指桌面负手一笑,“香儿想听谁的故事?”

&ep;&ep;……我自然是谁的故事都想听的。在这里生活,多知晓些事情总归没有坏处。

&ep;&ep;我踮脚坐到桌上:“皇上随意,反正香儿醒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p;&ep;皇上微叹:“私下香儿还是唤我老伯吧!”

&ep;&ep;我吐吐舌头,大刺刺唤了声“老伯”,老伯点头抿口凉茶,伸手摘下我发间的梅簪道:“说它可好?”

&ep;&ep;我拢一下耳边的碎发道:“正好也想知道这被换作‘鎏金琼玉’的簪子,它的玉藏于何处!”

&ep;&ep;“这玉……可并非在这簪上……”老伯细细给我解释着。

&ep;&ep;原来鎏金与琼玉分明是两个物什,只是因为同出于皇后亲手,世间仅有才被合称“鎏金琼玉”。

&ep;&ep;因皇后名中嵌了一个“梅”字,所以知晓此中细节的人几乎当它成了梅皇后的标志。

&ep;&ep;梅后当上天辰国母,只为皇上添了一个皇子便病逝。龙映便是这皇子。

&ep;&ep;我心下一叹:难怪唐星见我戴这梅簪反应这么大;也难怪龙映会如此珍惜这梅簪了。

&ep;&ep;老伯笑道:“梅儿性子素,与我成婚那天亦未戴凤冠,着霞披。除却素颜白衣,这发间唯一的梅簪算是抢尽了风头!”说着逗一下簪上流苏,将它重新插回我发间道,若有所思:“想不到老2这般随性平淡,挑中的人儿如此讨人欢喜!”

&ep;&ep;我双颊一热:“老伯!您是和龙映串通好逼我就范的吧?!”

&ep;&ep;老伯听罢哈哈大笑,“龙映是我儿子,我不偏坦他又该偏坦谁?”

&ep;&ep;我嘴角一抽,没有说话。老伯如此信任我,将不为人知的往昔一一相告于我,我却没有资格插上半句言论,更不敢说感同身受。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句不说,图老伯一时开怀的好。

&ep;&ep;“香儿,老伯知你不喜宫中繁文缛节。只是人无法选择出身。香儿若只因如此而逃避老2心意,如此是否对他太不公平?”

&ep;&ep;老伯说及梅后时的温柔触及了我心中柔软,我心念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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