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听沈采萱慢悠悠的说道:“都拉去砍头?不至于,不至于。”

&ep;&ep;闻言,严氏等人暗暗松了口气,但很快,她们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ep;&ep;沈采萱大喘气的补充道:“砍头的话,应当只砍沈月婵一个,其他人应当可以免于一死。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其他人十有八九会被贬为贱籍,沦为官奴或是没入教坊。”

&ep;&ep;听了这话,严氏等人不免对号入座,一想到往后自己就由良民沦为了贱民,从此生死握于别人之手,只得任由别人糟蹋,便觉得眼前一黑,前途无亮。

&ep;&ep;严氏等人觉得自己够惨的了,张李氏却觉得她们还不够惨,语气甚是遗憾:“啧啧,居然只砍沈月婵一个,可惜啊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ep;&ep;话音刚落,一道沙哑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凭什么砍我的头?杀人偿命,她赵柳氏还没死呢,凭什么让我给她偿命?”

&ep;&ep;说这话的,自然就是沈月婵本尊了。

&ep;&ep;不得不说,坏人活千年,这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ep;&ep;这不,沈月婵昨晚又是发烧,又是抽搐,脸上都泛出死色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活不过当晚了。

&ep;&ep;万万没想到的是,沈月婵居然挺了过来,今儿个一大清早,她便清醒了过来,还灌了一大碗米糠粥。

&ep;&ep;瞧她那模样,不像是回光返照,应当是真的活转过来了。

&ep;&ep;这会儿,一听说所有人都能活,就她一个人要被拉去砍头,倚在栏杆上闭目养神的沈月婵瞬间睁眼,厉声质问起来。

&ep;&ep;“凭什么?就凭你自甘堕落,上赶着给人家当小老婆呀。”沈采萱笑嘻嘻的说道,“你是小妾,人家赵柳氏是正室,小妾谋害正室,这是以下犯上,罪加一等。所以,不管她赵柳氏死没死,你沈月婵都得去死!”

&ep;&ep;眼见沈月婵浑身乱颤,嘴唇发白,整张脸就跟死了妈一样难看,沈采萱心中大畅。

&ep;&ep;这时,目光敏锐的沈采萱注意到,严氏暗暗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中饱含着刻骨的恨意。

&ep;&ep;沈采萱一挑眉,当即调转矛头,指向严氏:“我说沈严氏,用天花害人的主意十有八九是你想出来的吧?啧啧,要我怎么说你呢?

&ep;&ep;“人家害人,要么用砒霜,要么用耗子药。你去害人,怎么不走寻常路,非要别出心裁的用天花呢?

&ep;&ep;“好教你知道,谋害他人,主谋或许必死无疑,从犯却罪不至死,一般而言,判个流放就差不多了。偏偏你用了天花,天花啊,谁都知道,那可是恶疫!

&ep;&ep;“虽说你们的目的是对付赵柳氏,并非有意传播恶疫,可事实上,你们的做法就是在传播恶疫。传播恶疫,那可是重罪,加上谋害他人,两罪并罚,判你们划入贱籍,一点儿都不为过。”

&ep;&ep;正如沈采萱所猜想的那样,用天花谋害赵柳氏,这确实是严氏和沈月娴想出来的“好主意”。

&ep;&ep;想当初,她们母女考虑到砒霜、耗子药之类的毒药有迹可循,生怕事发之后,官府顺藤摸瓜,查到她们头上,这才别出心裁的想出了天花害人的法子来。

&ep;&ep;没承想,竟给自己酿成了如此恶果,这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ep;&ep;此时此刻,严氏悔不当初。

&ep;&ep;沈采萱感觉自己已经在这儿待了好一会儿了,生怕再耽搁下去,沈世华会进来找她,便准备闪人。

&ep;&ep;临行之前,搞事第一名的沈采萱不忘再搞一把。

&ep;&ep;只听沈采萱满是庆幸的说道:“哎哟,幸亏咱们二房早早分了出去,与你们成为了两家人,否则的话,就得像三房、四房这样,被关在这儿受苦受难了。”

&ep;&ep;小严氏闻言,心念一动,急急问道:“四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分了家的话,就不用被关在这儿了么?”

&ep;&ep;分家了,他们三房也已经分出去了啊!

&ep;&ep;只不过,分家之后,他们三房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住处,这才一直和老沈家的其他人混在一起。

&ep;&ep;沈采萱点了点头:“你想啊,下手害人的是沈月婵,筹谋害人的是沈严氏,其他人并没有作恶,也没有因此而谋到好处。

&ep;&ep;“这要是一大家子还没分家的话,家里某些人做了恶,家里其他人连坐,陪着一起倒霉,这没办法,理所当然,只能认栽。

&ep;&ep;“可这都分家了,本身又没作恶,凭什么让无辜之人连坐,陪着一起倒霉呢?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ep;&ep;此言一出,小严氏心头巨震,仿佛溺水之人看见了一根浮木,哪怕还没有抓到手中,眼里已经绽放出了期待之光。

&ep;&ep;小严氏有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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