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月光透过窗洒进屋里,烙下一地斑驳。

&nb转头看去,百里墨抓着她的袖子睡得正熟,虽是如此,眉头却依旧皱着。

&nb她怎么睡着了?阎锦敲敲额头,默默回想,她记得,她说了那些话后,百里墨便一直抱着她哭,哭得她头晕,然后……

&nb“该死的……”阎锦皱皱眉头,一脸懊恼,她竟在百里墨床上睡着了,眼见这时辰了,怕是也有人来过了,她居然没发现!这种低级的错误,她竟犯了第二次!真真是不应该!

&nb阎锦起身,轻轻地往门口走,房门开了又关上,百里墨始终没发觉,阎锦自行去了旁边屋子。

&nb她的物什早已被搬了过来,也早已整理好了,只需入住即可。

&nb阎锦进了屋,寻了个凳子坐下,因着方才睡过了,现在反而没了睡意,新的屋子以前没人住,半点人气也无,空荡荡的,让人心烦,阎锦垂眸凝思,不觉地又想起了当年。

&nb当年她爬出来后,便晕了过去,醒来之时已在医院,身裹满纱布,听说她当时后背严重烧伤,头发也烧了大半,前面倒因为挨着地,没被烧着,右腿也摔断了,当时的她竟毫无感觉,她能活着实属万幸,能那么快醒来亦是奇迹,然而她烧伤太严重,必须部换皮,为此住院休养一年方好。

&nb当她再回阎宅时,阎静已不在那里,听说是被老爷子赶走的,不知去了哪里,她一笑置之,一把火烧了她住的阁楼,那她与她同住过的地方,满是她与她回忆的地方,然后搬出了阎宅,一人独居,自此再也没见过阎静,也从来不去寻。

&nb自此经年。

&nb*

&nb“走吧,快点!”阎锦拉着百里墨,快步往大门走,半点不顾百里墨跟不跟得上她。

&nb“慢点!慢点!”百里墨哼哼着,自他醒来后,再没提过玉才人,似忘了一般,只是那眼眸,却深邃了许多,少了一点天真,阎锦眼看着他的变化,半点不心疼。这是他必有的转变,无法逃避,无法分担,亦不能分担。

&nb“你已经迟到了,别忘了你已经好几天还高了。”阎锦淡淡打击他,半点不饶人。

&nb“我自己会走!你不要拉着我走,多丢人!”不时有丫鬟奴才经过,见到他们均目露惊讶,走出老远还不停地回头望,百里墨极不习惯,只觉浑身别扭。

&nb阎锦恍若未闻,脚步也半分未停。

&nb百里墨懊恼地咬咬唇,却不再开口让她松手,步子却是加快了,她不迁就他,只好他迁就她了。

&nb马车早已准备妥当,阎锦扶着百里墨上了马车,无视掉想跟上来的冬雪,甩下车帘,催促车夫快些走。

&nb马车渐远,冬雪站在门外,一脸阴翳。

&nb*

&nb大梁开国皇帝出身草莽,不谙文墨,得皇位凭一身忠肝义胆,以及一帮好兄弟,他自知学识的重要,故而建国后,鼓励国人习文,大建学院,却也不打压武力,他提倡文武兼修,文武不分高低。虽是如此,几千年传下来的旧观念并非一朝一夕便能更改,几代下来,大多数人依旧重文轻武,看不起武人。

&nb大梁开国皇帝建的第一个书院,是规模最大,历代所出状元最多的弘文书院,弘文书院的先生均是有名的大儒,每逢书院入选考试,各地学子均蜂拥而至,颇为壮观。

&nb曾有人说,“入了弘文书院,便等于半只脚踏进了朝廷。”

&nb此言并非夸张,但凡弘文书院所出学子,大多成了朝廷的栋梁,虽不至于人人身居高位,却远非其他学子能比。

&nb自先帝始,弘文书院便不再接收学子,而是另建了承德书院来代替,弘文书院自此只为皇家子弟及朝中大臣之子而开。

&nb百院。

&nb马车停在弘文书院门口,守门的小厮见了,快步过来,“二皇子殿下,您来了。”

&nb阎锦掀开车帘,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张谄媚的脸,眉毛挑了挑,越过他下了车。

&nb百里墨随后下来,看也不看他一眼,极其冷淡地道:“把马车拉走,小心伺候着!我的马儿可比你贵重!”

&nb“是、是。”小厮连声应了,牵着马儿去了马厩。

&nb弘文书院历来已久,自是非同凡响的,进了门后,随处可见名贵花卉,精美楼阁。阎锦跟在百里墨身后,目不斜视,她自幼见过的东西并不少,断然不会因此而失态。

&nb“哟!这不是咱们二皇子殿下么?真真让人惊讶,您居然来了!”

&nb身后响起一道浮夸的声音,虽用的敬语,语气却然不是那么回事儿,听着似讽刺,极让人不舒服。

&nb百里墨听到这话,脸色一冷,猛地转身,怒视来人,“陈离!”

&nb陈离痞痞一笑,没看他,而是看向阎锦,“哟!怎的换了个丑女人来?冬雪美人儿呢?本少爷可想她得紧!这女人姿色半点比不得冬雪美人儿,看着可真没劲儿!”

&nb面前的少年年纪不大,约摸十四五岁,一袭锦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斜站着,眼神轻佻,颇不正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