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是,即便是这样一个男人,也不足以令他放开怀中的女子。

&ep;&ep;即便他是她的生身之父,那,又如何?

&ep;&ep;他所在乎的,唯有夜璃歌。

&ep;&ep;“沧泓……”夜璃歌哑哑地唤了一声,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开。

&ep;&ep;低头看了她一眼,傅沧泓反手将她推进屋中,阖上房门,自己走了出去。

&ep;&ep;他要和这个男人谈谈。

&ep;&ep;好好地谈谈。

&ep;&ep;夜天诤站起了身,面上无惊无波,淡淡眸光,落在傅沧泓脸上:“恒王爷,好本事。”

&ep;&ep;“过奖,”傅沧泓抱拳,微微欠身,“司空大人,这边请。”

&ep;&ep;静室之中。

&ep;&ep;茶香袅袅。

&ep;&ep;抬手指指空空的桌案,傅沧泓淡淡勾唇:“司空大人,下一局,如何?”

&ep;&ep;夜天诤没有答言,只是右手中指,在桌上一点。

&ep;&ep;光洁的桌案上,现出个圆圆的,仿佛精雕而成的洞。

&ep;&ep;“好棋!”傅沧泓轻赞,也抬手一指。

&ep;&ep;半盏茶功夫,两人你来我往,空白桌案上,纵横竖列,六十六个洞。

&ep;&ep;各自三十三手。

&ep;&ep;傅沧泓额现微汗。

&ep;&ep;他遇上了对手。

&ep;&ep;平生第一个对手。

&ep;&ep;下到第三十九手。夜天诤停手:“恒王爷,还要继续么?”

&ep;&ep;傅沧泓没有答话,只是盯着桌子发呆。

&ep;&ep;“恒王爷若无别议,夜某告辞。”夜天诤站起了身。

&ep;&ep;“等一等。”傅沧泓幽幽开口。

&ep;&ep;夜天诤收住脚步,立于门侧。

&ep;&ep;“璃歌,她不是战利品。我——”傅沧泓一字一句,说得分外艰难,“我只是暂时,将她借给你。终有一日,我会将她取回,一定会!”

&ep;&ep;“我相信。”轻轻撂下三个字,夜天诤走了出去。

&ep;&ep;寂凉的夜风,撩起他宽大的衣袍,在地上投下,一抹流动的影。

&ep;&ep;“走吧。”

&ep;&ep;推开厢房的门,夜天诤扫了眼静坐于窗边的夜璃歌,语声清缓。

&ep;&ep;“他呢?”夜璃歌转眸,深深凝视着父亲。

&ep;&ep;“他很爱你,”夜天诤的话,隐着不尽的沧桑与叹息,“所以为父,亦不会真的伤了他。”

&ep;&ep;“可是你已经伤了他。”夜璃歌的眸中闪过丝倔强。

&ep;&ep;“他还年轻。”

&ep;&ep;“所以?”

&ep;&ep;“即使伤得再深,也很快会复原。”

&ep;&ep;夜璃歌垂眸,然后站起身,提起裙幅,缓缓地,缓缓地跨过门槛。

&ep;&ep;她的父亲,她此生挚爱的父亲,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携着她,走出树荫深深的庭院,也走出那个,属于他的世界。

&ep;&ep;从此之后,风起云涌;

&ep;&ep;从此之后,爱成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