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进镇买猪肠时,陈玉平又买了好几百文大料,早先二百文大料,已经用了个七七八八没剩几样。

&ep;&ep;这回买大料,他并没有避着阿爹,陈老爹看着也没说什么,这么些日子看在眼里,他早就知道三儿子吃食做得味美鲜香,这些大料可是大功臣。

&ep;&ep;“以防万一,你不要在一个铺子里买,多换几个铺子。”陈老爹还小声地提醒儿子:“咱们家的生意,算是很红火了,也没见谁家在自个屋里摆个摊能人来人往,也怕有人起坏心思。”

&ep;&ep;陈玉平早就防备着,听阿爹说起,很乖的点点头:“还好有阿爹提醒。”

&ep;&ep;“你啊,还小,经得事少,防人之心不可无。”

&ep;&ep;家里有牛车就是方便,这头牛正年轻,走得还不慢,从村里到镇里一来一回也就半个时辰,比走路要快多了。

&ep;&ep;陈原秋陈原冬兄弟俩进山取鱼笼,也会套个牛车,取了鱼笼,又能带回好几捆柴禾,竹子也能捎上两根,一举三得方便。

&ep;&ep;陈家买了牛,乡亲及村邻们同样很是兴奋激动,这代表着不久摊子上就能卖卤猪肠。

&ep;&ep;等啊等,盼啊盼,脖子都伸长了一小截儿,总算等来了准信,八月二十二摊子上开始卖卤猪肠。

&ep;&ep;一文钱一串的卤猪肠,吃着可比红烧肉卤猪蹄实惠多了,不仅麻辣爽口份量还不少,够两三口了,一文钱一串超值!

&ep;&ep;卤猪肠的生意,陈玉平一点都不担心,昨儿进镇买猪肠时,镇里有多少他全都收了。

&ep;&ep;父子俩吭哧吭哧的收拾着猪肠,陈原秋也在旁边帮忙,三个人忙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收拾出来。

&ep;&ep;要不是猪肠便宜,压根就不想卖一文钱一串,清洗起来实在麻烦,数钱的时候就爽歪歪了,哈哈哈哈哈,痛并快乐着。

&ep;&ep;“二伯摊子上有卤猪肠卖了?我老远就闻着了香味,给我来两串。”

&ep;&ep;是三弟家的大儿子,陈老爹清楚这个侄子,好意提醒着:“卤猪肠味重,是麻辣口,你肠胃弱可得悠着点。”

&ep;&ep;“二伯不是我吃,清哥儿念着想吃。”

&ep;&ep;顺子今年年初成的亲,清哥儿是他的阿郎,怀孕将将满三个月。

&ep;&ep;陈玉平也晓得堂哥要当阿父了:“顺哥卤猪肠里面搁了大料,解解馋还行,怀孕了不能多吃。”

&ep;&ep;“还有这事?”顺子挠挠额头,有点纠结。

&ep;&ep;“你去沈家屋问问沈大夫就知道了。”

&ep;&ep;沈家屋的沈大夫是有真本事,比镇上好些医馆的坐诊大夫都要厉害,周边村子的乡亲们生了病都喜欢上沈家屋去,贵是比镇里的医馆贵了一点,但效果快,小毛小病一剂药,稍严重点的也就三剂药,就没见过有失手的时候。

&ep;&ep;要不怎么说沈家子弟阔气,整个沈氏家族,有会做生意的,有会读书的,会酿酒,会医术等等,反正比普通人要有本事。

&ep;&ep;顺子是今个儿的开张生意,他走后没多久,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都是听说有卤猪肠买,特意过来买卤猪肠。

&ep;&ep;虾酱馒头搭着买了不少,五香茶叶蛋其次,红烧肉和卤猪蹄有点儿被冷落。

&ep;&ep;“还是一文钱一文钱的卖起来快。”摊子前没人时,陈老爹瞅了眼钱匣子,笑得眼角起了层细细的笑纹:“就铺了浅浅的一层。”

&ep;&ep;柳桂香笑道:“卖得快好啊,早点买完早点收摊,还能去串门说说话,阿爹有好些日子没出门走动了吧。”

&ep;&ep;“确实,这摊子绊脚,累倒不累。”

&ep;&ep;俩人说着话又来人了。

&ep;&ep;一个上午过去,卤猪肠卖完了,虾酱馒头也卖完了,五香茶叶蛋还剩几个,红烧肉和卤猪蹄卖得慢,但份量少,也成功卖完了。

&ep;&ep;村子里飘起了浓浓的饭香,眼看就要吃午饭时,匆匆忙忙的来了个人。

&ep;&ep;“还有卤猪肠吗?我要买二十串。”

&ep;&ep;“没有了,只剩下六个五香茶叶蛋。”陈老爹出来招呼着,他认得这人,苦竹村下边有个村子叫平原村,村里开了个小小的赌坊,经常有赌坊里的人过来买吃食,前面还闹了回,有好几个人,浑身酒气,看样子喝得有点多,搁摊子前耍横想吃白食不付钱,他都没出声,就让村邻给怼了个正着,付了钱灰溜溜的跑了。

&ep;&ep;“这么快就没了?”

&ep;&ep;“没了。”陈老爹懒得搭理这些赌徒。

&ep;&ep;“下午还有吗?”

&ep;&ep;“没有。”

&ep;&ep;“你这开门做生意,怎么不多做点?”

&ep;&ep;“只剩下五香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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