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阮将军哈哈大笑两声,他身体之事并没有告知他人,想到宁宁给他吃的那颗药,他坚毅的目光若有所思。

&ep;&ep;宁宁说那药是用血根草炼的,可锻体,可治疗他体内常年征战留下的旧痨。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病,九玄亲自诊断,连他也救不了,那就是救不了了。

&ep;&ep;副将这样一说,阮将军想起这些日子一直吃宁宁给的药,他已经察觉身体越来越好,再不像大夫刚诊断时那般体虚乏力。

&ep;&ep;如今更是身体轻便,宛如新生,不由也怀疑,或许宁宁说的是真呢?

&ep;&ep;这样思索着,他又想起晚上夫人背着他哭红了眼睛,他心里一阵揪痛,脚下步子一转,换了方向:“跟我去趟医馆。”

&ep;&ep;万一呢?

&ep;&ep;他拳头隐隐有些颤抖。

&ep;&ep;医馆是老字号,大夫眉毛胡子头发全都白了,手指搭在他脉象上诊了半天,神色很不好看。

&ep;&ep;阮将军浑身僵硬,果然是妄想么。他抹了把脸,目光恢复平静。

&ep;&ep;“老大夫你说吧,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他特地将老头提溜进了内间,就他们二人。

&ep;&ep;老大夫胡子翘了起来,手指指着他颤颤巍巍:“你!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ep;&ep;阮将军被老大夫拿扫帚打出来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ep;&ep;“没病来什么医馆!壮得像一头牛还好意思抢大夫!岂有此理!”

&ep;&ep;副将跟将军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这,将军,你这身体看什么大夫啊。”

&ep;&ep;阮自年一臂扣住副将肩膀,狠狠拍了拍,声如洪钟:“没病!哈哈哈哈哈哈!”

&ep;&ep;副将苦着脸被将军一路拖到了宁国公府。

&ep;&ep;阮自年这趟回京是因为得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一者,安顿好女儿和夫人,二者,处理手中兵权交接。

&ep;&ep;如今阮宁婚事作罢,兵权这阵子也交接的差不多,今日便是向谢九玄汇报的时候。

&ep;&ep;依旧是上次的书房,只是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鬼门关前走过一回,如今看什么都顺眼。

&ep;&ep;当然,他最想做的就是回去抱抱女儿和夫人。

&ep;&ep;宁国公府主子就谢九玄一个,偌大一座宅邸冷冷清清。

&ep;&ep;春光正好,谢九玄斜倚在树下藤椅上翻阅奏折。

&ep;&ep;他面前几案上密密麻麻摆了高高四摞,这人手里捏了一只笔,慢条斯理扫过去,批阅后扔到一旁。

&ep;&ep;那是留待咨议的。

&ep;&ep;七年前,谢九玄还只是宁国公府大少爷,不过十六岁,还未及冠。上一辈宁国公夫妇,嫁入宫中的谢家大小姐和二少爷尚在。

&ep;&ep;那时,宁国公察觉允王意图谋反,派谢九玄前来游说借兵。

&ep;&ep;金鳞岂是池中物,当年那个少年人温润如玉,一副文弱书生模样,负手立在城墙上挥斥方遒的场景却让他记忆犹新。

&ep;&ep;众人为他折服,当时宁王占领京城,四方守将多已倒戈,他和军中兄弟便是在这样凶险的赌局中选择了谢九玄。

&ep;&ep;七年过去,比起当年那个芝兰玉树的士族子弟,如今的宁国公手里握着大梁,掌控无数人生死。

&ep;&ep;同样也肩负着天下大任。

&ep;&ep;听到脚步声,谢九玄抬头,脸上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ep;&ep;“阮将军。”他随手指了指椅子,适意自在。

&ep;&ep;阮自年向来不在乎繁文缛节,大剌剌坐下。

&ep;&ep;谢九玄放下手中的笔,端起茶盏啜了一口。

&ep;&ep;“狮峰龙井,江南春茶,阮将军不妨试试。”

&ep;&ep;阮自年挪了挪屁股,目光炯炯:“述职之事不急,我今日另有要事想请教九玄。”

&ep;&ep;谢九玄手一顿,眸子里笼着一层薄雾:“可是身体之事?”

&ep;&ep;阮自年大笑:“不愧是谢九玄!我想请九玄再替我诊一诊脉。”

&ep;&ep;谢九玄将丝线搭在他手腕上,脸色有些白,鼻子在光照下近乎透明:“我看见阮将军第一面,便知你身体好了。”他声音有些低沉。

&ep;&ep;阮将军屏息等着,半晌,谢九玄看着他,仍是带笑的声音:“身体大好,恭喜。”

&ep;&ep;阮自年越发高兴,谢九玄诊的,那便是绝无可能错了。

&ep;&ep;“这位医者治好了我束手无策之症,实在令人佩服,不知是哪位?我想请教一二。”谢九玄笑道。

&ep;&ep;“不瞒九玄,我这病,是宁宁炼的药治好的!”他把谢九玄当忘年之交,来往许多年了,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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