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靳先生,一个究极老婆奴

&ep;&ep;第8章

&ep;&ep;08

&ep;&ep;直升飞机落地新港时,正是一日朝霞东升,瑰丽明媚之时。

&ep;&ep;宋荔晚被折腾一夜,又连续两趟飞行,头痛欲裂,下了飞机倒头就睡。

&ep;&ep;她这一睡,一口气就睡了一天,浑浑噩噩中听到小盼忧心忡忡问:“姐姐是不是生病了?”

&ep;&ep;“有点发烧。”一只小手放在她额上探了探,瑶瑶轻声道,“嬷嬷说了,姐姐每次太累,就要发烧,让我们照顾好她。”

&ep;&ep;“那我们要不要喊姐姐起来吃饭啊?”

&ep;&ep;这是阿朝的声音。

&ep;&ep;哪怕是在睡梦中,知晓弟弟妹妹们都在她身边,宋荔晚仍是忍不住松了口气,唇角微微翘起,终于自无边的噩梦中挣扎着,落入柔软的甜梦之中。

&ep;&ep;这一场病,病了三四日,到了第五天,宋荔晚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去。

&ep;&ep;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又格外挑食,孤儿院的嬷嬷费尽心思,才总算把她给养活了。

&ep;&ep;嬷嬷那时就感叹说:“我一直都手潮,养猫养狗养乌龟,从没有养下来过,捡到荔晚的时候我实在提心吊胆,以为也要把她给养死了,没想到上帝保佑,她不但没死,还养得格外漂亮。”

&ep;&ep;嬷嬷是基督教徒,虔诚至极,一直没有嫁人,只在京郊守着小小的教堂,还有她捡来的孩子们,将一生都奉献给了上帝。

&ep;&ep;宋荔晚是她捡到的第一个孩子,也成了所有孩子的大姐姐,后来有些孩子被好人家领养走了,有些自己选择了离开,再后来,嬷嬷老了,孤儿院最后剩下的,也只有荔晚和这三个孩子。

&ep;&ep;嬷嬷去世时,宋荔晚向她许诺,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嬷嬷那时已经很虚弱了,长久的病痛,令她瘦得像是一片纸,她颤颤巍巍地,将手递给宋荔晚,宋荔晚连忙握住,触手只觉得凉得像是一方冻结在了冬日中的坟茔。

&ep;&ep;“你……不要为了别人活着……”嬷嬷的声音很低,沙哑干涩,虚弱得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我的荔晚……我的安琪儿,你要快乐……嬷嬷会在天上,在天上为你祈祷……”

&ep;&ep;她明明不想要哭,因为被嬷嬷看到,一定又要担心,可泪像是狰狞的小蟹,爬过她稚嫩的面孔,嬷嬷想要替她擦泪,可实在没有力气将手抬起来了,她连忙低下头去,将脸凑到嬷嬷的手中。

&ep;&ep;嬷嬷的掌心粗粝,是这十数年间,从未停歇过的操劳,她为了与她没有血缘的孩子们,像是一支蜡烛,燃烧到了最后一截。

&ep;&ep;宋荔晚的泪水沾湿了她的掌纹,嬷嬷替她拭去眼泪,终于缓缓,舒了口气。

&ep;&ep;“好轻松啊……”她说,“我的孩子,别为了我哭泣,我要回家了。”

&ep;&ep;那一天,嬷嬷回到了属于她的应许之地,而宋荔晚成为了孤儿院的大家长,为剩下的孩子,努力撑起一片天来。

&ep;&ep;有冰凉的泪,沿着眼尾滑落,滚入鬓发间,不见了踪影。

&ep;&ep;宋荔晚听到有人轻笑一声,声音清冷低沉,如同大提琴弦鸣共振般优雅清越,却又熟悉至极:“梦到什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ep;&ep;她都哭了,他居然还在笑!

&ep;&ep;她在睡梦中,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到底是谁在说话,只是觉得一腔愤怒,恨不得咬那人一口。

&ep;&ep;可那人凝视着她,而后如同面对最珍爱的宝物一般,轻而温柔地,将她眼尾摇摇欲坠的泪水擦去……

&ep;&ep;宋荔晚猛地睁开眼睛,房间中没有开灯,一片纯然的黑暗间,只有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微弱如萤火般的亮光。

&ep;&ep;她虚弱地伸出手来,将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此刻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万籁俱寂,哪怕是号称东方不夜港的新港,也陷入一片漫无边际的安静之中。

&ep;&ep;宋荔晚将床头灯打开,视线扫过房间,果然在一角,看到了熟悉的杯具——

&ep;&ep;靳长殊这个人极其龟毛,喝不同的茶必备不同的茶具,放在家中最喜欢的几套,从来只有他一人使用。宋荔晚以指背轻试,杯中残茶触手尚有余温。

&ep;&ep;梦里听到的,果然是靳长殊的声音。

&ep;&ep;而且……他应当是一直守在这里,刚刚离去不久。

&ep;&ep;宋荔晚赤足下床,随手披了件外套在身上,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繁复华丽的花纹自边角一路勾勒翻涌至中心,簇拥出大团芍药牡丹,踩上去时,悄然无声。

&ep;&ep;隔壁书房中,门没有关严,透出一线光亮,宋荔晚悄悄站在门前,往里望去。

&ep;&ep;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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