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幸好现在城堡外搞泳池聚会,餐厅冷清没人,不然还真的要引起瞩目。

&ep;&ep;轮椅上的男人目光阴鸷狠戾。

&ep;&ep;他抬头,锐利墨眸看向脱掉假面具的白彦月,薄唇翕动:“你错了,即便没有祖母,我也不会娶你。”

&ep;&ep;这一句话直接将发疯的女人定住。

&ep;&ep;白彦月怔怔的看着商琛,随后全身无力的倒在凳子上,嘴里不断念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

&ep;&ep;“你把这一切做得太天衣无缝。对我说那照片里的人是你,带我去照片拍摄地,带我看到那个推车的老人,甚至和那个老人交谈甚欢,讲述当天推车的细节。”

&ep;&ep;商琛面孔冷硬深沉,残酷无情的细数白彦月欺骗他的那些曾经。

&ep;&ep;黎粹听着都一阵头皮发麻。

&ep;&ep;连她自己都记不得当天和老大爷说了什么。

&ep;&ep;只隐约记得那天好热,穿皮鞋上坡把脚后跟磨出了血。

&ep;&ep;“可你根本撑不起大红色连衣裙。”商琛说到这里,目光温柔看了一眼身边的姑娘,那样炽烈鲜艳的颜色,单是一个背影就令人着迷。

&ep;&ep;紧接着是一阵无边沉默。

&ep;&ep;黎粹忽觉双手冰凉,在桌布下暗暗攥紧了拳,用力驱走颈后的凉意。

&ep;&ep;这种骗局堪称完美。

&ep;&ep;可因为那一丝丝异样,仅仅是潜意识的感知,让他从来没有跨出最后那一步。

&ep;&ep;根本不用祖母阻拦。

&ep;&ep;只要商琛想要,他就一定会有。

&ep;&ep;得不到白彦月,是因为他从来不想要。

&ep;&ep;黎粹感到一种被无底海洋淹没的窒息。

&ep;&ep;她紧咬着唇,一言不发拿包起身,攥紧拳绕开轮椅径直走向餐厅的卫生间,完全不顾留在餐厅的两个人。

&ep;&ep;刚转进卫生间,黎粹立马放下手包摸到最近的水龙头,双手捧着冷水一遍遍扑在脸上,抵不过胃里一阵痉挛趴在水台上干呕。

&ep;&ep;咔哒——

&ep;&ep;卫生间门被反锁。

&ep;&ep;黎粹从水台里缓缓抬头,湿漉漉的手死死把着水台边缘,目光定在男人残废的双腿上,咬紧牙说出那个称呼。

&ep;&ep;“魔鬼!”

&ep;&ep;“粹粹,我只是普通人。”

&ep;&ep;商琛墨眸泛着温柔的光,炯炯看向镜子里的人。

&ep;&ep;正因为是普通人,他才会被蒙骗;正因为是魔鬼,才会谨慎防备到千万分之一的地步。

&ep;&ep;她胃里不断翻腾上涌的恶心感。

&ep;&ep;这种恶心是源于上辈子那些被商琛逼死的人,又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ep;&ep;黎粹忍着反胃干呕,美眸透过镜子瞪向他,问出上辈子从不敢问的话:“你只是为了泄愤!你不害怕吗?不后悔吗?恢复记忆的这些天,没人去梦里找你吗?”

&ep;&ep;“怕,我怕你恨我,后悔那十年的一切,后悔把你暴露在别人的枪口下,晚上会梦到你。”轮椅上的男人真诚忏悔那十年对她所做的一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供他害怕内疚的事。

&ep;&ep;听到商琛淡定自若的回答,她又忍不住干呕,趴在水台上恨不得把胃里的酸水都倒出来,连忙扭开水龙头洗脸。

&ep;&ep;商琛看她一直趴在水台边呕吐,以为她不舒服忙驱动轮椅上前,关切询问:“粹粹,粹粹,你怎么样?走,我先送你上医院。”

&ep;&ep;“别过来!”黎粹再次从水台里抬脸,制止他上前,“我只是恶心,恶心你杀人不眨眼的曾经!恶心你拿无辜的人命去报复!”

&ep;&ep;商琛看到镜子里美艳妖媚的脸,那双美眸布满血丝正狠狠的瞪着自己,他笑她的反应,“粹粹,你不必介意,那些人现在还活的很好。”

&ep;&ep;现在不是十年后,一切尚在开始。

&ep;&ep;黎粹没办法反驳商琛的话,被水冲洗后的红唇鲜艳欲滴,冷冷说道:“你真无耻,你对白彦月的感情脆弱的像一张纸,虚到令人可笑。”

&ep;&ep;轮椅上的男人陷入短暂深思。

&ep;&ep;他无法忍受欺骗,尤其这种欺骗还建立在比纸薄的感情之上。

&ep;&ep;结合两辈子的记忆,不久,男人得出结论,“粹粹,我不爱她,从来没有。”

&ep;&ep;商琛从来只是利用白彦月来报复,黎粹的主线理论已经崩塌,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是什么,那些危险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

&ep;&ep;黎粹听到他说“爱”这个字,讽笑出声,“你也没爱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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