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周一上午有课,下午好吗?你要是忙,让律师带上离婚协议书就行...”

&ep;&ep;“被我烧了。”

&ep;&ep;“什么?什么烧了?”

&ep;&ep;黎粹觉得自己最近幻听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

&ep;&ep;轮椅上不可一世的男人低下头颅,他甚至不敢看她的瞳眸,嗓音低沉磁性的重复道:“我说,离婚协议书被我烧了。”

&ep;&ep;黎粹听他烧掉离婚协议书,睁大水眸诧异问道:“不,不是,你为什么啊?你名字签错地方了?还是我签错了?”

&ep;&ep;“粹粹。”男人轻声唤她名字,“我说过,你并不恶毒。”

&ep;&ep;“所以呢?这跟你烧离婚协议书有什么关系?”她歪头疑惑反问,认为商琛说话很搞笑,干出来的事情更搞笑。

&ep;&ep;上辈子她一直认为他是个反派人物,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演喜剧的天赋。

&ep;&ep;素日冷傲沉着的男人手心出汗,此时此地面对黎粹,他紧张的难以自持。

&ep;&ep;“你不恶毒,也不是女配。”他顿了顿,咬咬牙将心里话全盘脱出,“我错了,一直以来都是我认错了。那张照片的主人是你,不是白彦月。”

&ep;&ep;霎时间,黎粹的脑海内宛若被铜钟来回敲击掀起千层浪,商琛的话让她眩晕,耳边轰隆作响,周围景物都一阵天旋地转。

&ep;&ep;不久,铜钟回到原位,一切又回归到平静。

&ep;&ep;她想到前两天自己相片被摔碎的事情,而后震惊的盯着商琛。

&ep;&ep;“你就是摔碎我照片的变态!”黎粹找到凶手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轮椅上的男人。

&ep;&ep;“对不起,粹粹,那天我才知道你是照片的主人。”商琛俊颜满是内疚和自责,“我不该在结婚当天那么对你,是我的错,粹粹。”

&ep;&ep;看着商琛一脸歉疚的神情,她只想笑。

&ep;&ep;许久,黎粹戏谑嗤笑,随口猜出一个俗套的故事:“你别告诉我,白彦月拿着那张华大金奖的照片招摇撞骗说是她的,然后你把白月光认错了。”

&ep;&ep;商琛沉默,高傲冷戾的男人第一次追悔,说对不起,说我错了。

&ep;&ep;黎粹捂着嘴扭过头,不停耸肩,发出类似啜泣的呜咽声。

&ep;&ep;商琛听到声音急忙抬头,他显得有些手忙脚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曾经被自己嫌弃的公主。

&ep;&ep;“哈哈哈!哈哈哈!”

&ep;&ep;她放开捂嘴的手,发出爽朗开怀的笑声,明媚笑靥将男人心神晃荡。

&ep;&ep;“哈哈哈!商大哥你...你和白彦月还真配!哈哈...”黎粹拍大腿乐个不停,“一个拿我照片骗人,一个被骗了,你们绝配!哈哈哈!不行了,乐死我了!”

&ep;&ep;笑着笑着,她眼角湿润泛出水光。

&ep;&ep;为上辈子那个惨死枪下的黎粹,为上辈子受尽十年折磨的黎粹。

&ep;&ep;那一口气,憋得她发疯。

&ep;&ep;如今,终于吐得一干二净。

&ep;&ep;第8章【大可不必】

&ep;&ep;积攒十年的怨气一朝消释,黎粹只觉神清气爽。

&ep;&ep;姑娘美眸皎洁,无比清明的看向轮椅上的男人,并为因他突如其来的坦白有任何情感波动。

&ep;&ep;她清楚眼前的男人只有二十岁。

&ep;&ep;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新婚当天给离婚协议书和并未挽救黎家破产这两件过格的事。

&ep;&ep;所以他才会烧离婚协议,才会在挨祖母一顿训后想和她说对不起。

&ep;&ep;无趣,黎粹移开眼神。

&ep;&ep;前世是真真切切的十年折磨。

&ep;&ep;即便抗争,即便不屈,那也应该由三十岁的商琛来承受,而不是眼前这位陷入自我感动的商大少爷。

&ep;&ep;商琛见她笑完不说话,紧张的后背紧绷,握住轮椅把手的掌心在出汗。

&ep;&ep;自从那场大火之后,他将自己封闭,再没和任何人袒露过心扉。

&ep;&ep;“我不需要你道歉。”

&ep;&ep;黎粹直视前方,目光极为平静,语气也波澜不惊。

&ep;&ep;“更不需要你后悔,我只想马上离婚。既然你认错人,也请你将错就错快和白姐姐在一起,别辜负你自己做的那些事。”

&ep;&ep;别辜负那十年,那个三十岁的男人一手创造的人间炼狱。

&ep;&ep;然而此时此地,二十岁的商琛不懂黎粹的画外音。

&ep;&ep;他深深陷入自责和懊悔,埋怨自己认错了人,不知道怎么阻止黎粹一心想离婚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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