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小的莫凌汗流浃背,汗水流进了眼睛迷糊了他眼睛,手臂酸痛脚力不足,但还是他咬咬牙,又继续向上爬。有一两次一个踩点断了,只能将所有重力放在另一只脚上……

&ep;&ep;莫凌正沉思着,忽然便被一个园丁的大声呵斥给拉回现实。

&ep;&ep;“你怎么给这些花施肥的!上次施多了,烧死了好几盆淡烟色的郁金香,而没死的不是叶黄了就是掉叶。这次呢,你又施了肥跟没施似的,买的肥料是花你钱还是掉你肉换的……”

&ep;&ep;园丁是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老头,虽然穿着朴素,但脸上却有着耐人寻味的风霜,几道狰狞的刀疤像趴在脸上的虫子,令人发怵。

&ep;&ep;他一手拿着小铁揪,一手抖着这次复合肥,凹陷的眼窝里全是燃不起来的怒火。他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女子,却也无可奈何。

&ep;&ep;这个老头莫凌认识,他曾经是插入境外贩毒团伙心脏的一把利刃,后来被战友出卖,在强逼他吃了毒品后,丧心病狂的毒贩拿着尖利的刀刃在他刚毅的脸上划着,然后狰狞地大笑:“咦,你这条子的面具怎么还没掉下来啊……”,毒贩不过瘾,把他关在屋子里撒上汽油,要将他活活烧死。是爹地派遣入的人员狸猫换太子把他换出来的。

&ep;&ep;那时的莫凌还很小,是爹地为他引荐这个没落的英雄,他也从老头那里学了不少东西,枪法、刀法、如何识毒,以及毒贩里头弯弯绕绕的关系,与贩毒流程。这为他后面成为道上闻风散胆的鬼狼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ep;&ep;当然这是他们三人的秘密。老头由于毁容了,很少人能认出他。

&ep;&ep;被骂的中年女子骨瘦如柴,穿着一身破旧的黑衣服,发如枯草,面如土灰,双眸干涩无光。颤颤巍巍地杵在那里,手拧着衣角,压抑着呼吸。

&ep;&ep;像极了很久没有阳光雨露滋养的花朵,萎焉时又受到了了冰霜的摧残。

&ep;&ep;“我,我也是按照你说的份量施肥的,可……可……”女子动了动嘴皮子,最后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她将头埋在脖颈间,像一只躲避灾难的鸵鸟钻进沙土里一样,瑟瑟发抖,楚楚可怜。

&ep;&ep;老头似乎也咂摸出这里头不一样的味儿,眼睛如淬了毒般仰望那座高处不胜寒的别墅,然后嘴角上扬,撇出一丝冷笑。

&ep;&ep;看来那个女人连这卑微的栖息地也不让她留啊,这是赶尽杀绝,够狠毒的。

&ep;&ep;老头经历过太多不流血的厮杀,所以把人性的恶看得纤毫毕现。太多深沉的心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ep;&ep;只是这个柔善可欺,低眉顺眼拾人牙慧的女子,是否有幸得到上帝的垂怜,有翻身的一天呢……

&ep;&ep;老头眼角微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下次注意了!”

&ep;&ep;……

&ep;&ep;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个女人是个迷。

&ep;&ep;还是少年时莫凌也见过她,那时的她总跟在爹地旁边鞍前马后,但却没有丝毫萎靡之气,带着作为下人的恭敬,却夹杂着说不尽道不明的疏离。

&ep;&ep;爹地经常会无缘无故地刁难她,让她出丑让她为难,想从那风轻云淡的表情里,看到愤怒哀伤等其他不一样的情绪,可惜没有。

&ep;&ep;这个女人就像一朵开在寒冬里的梅花,孤冷冰凉,随风摇曳。却始终孤傲地抬着头,不肯屈服。

&ep;&ep;爹地也常常面带冰霜的瞅着她良久,最后却化作绵长的哀叹,哀叹里有无奈、愤恨,还有一丝渴求……

&ep;&ep;后来他经常出去做任务,基本也没机会见到她了。不过留在记忆里那惨淡的面容却让莫凌深感熟悉,具体为什么,他也找不到根源。

&ep;&ep;而且周围的人没人敢议论她,她是爹地不可触碰的逆鳞。

&ep;&ep;莫凌只是稍稍一思索便淡漠地抬脚离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罗生门,他无意干涉。

&ep;&ep;他抬头再次看着高处不规则的别墅,总有一种它会随时崩塌之感。

&ep;&ep;但他知道它有多牢固,根基有多稳。就像爹地的势力一样,掌舵资产超过百亿的灰色企业,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ep;&ep;他随便跺跺脚,这长江三角洲的地下世界就会发生地震。他只要勾勾手指,就能把黑白世界搅动得翻天覆地。

&ep;&ep;但就如那座别墅一样,高处不胜寒,背地里依然有许多人排着队等着取他的头颅。

&ep;&ep;只可惜,他离开后,爹地将部分权利交给了他亲儿子,丁世达。丁世达剑拔弩张侵略性十足,从不会隐藏自己。

&ep;&ep;他这几年将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展现得淋漓尽致,背着他父亲做些违背家规的事情,现在,很多产业链多脱轨了。

&ep;&ep;在这一点上,丁世达与他的母亲相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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