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眼皮已经越来越沉了,但是如铁一般的意志告诉着他,这个时候一定不能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自己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个死丫头还等着自己呢。

&ep;&ep;“大伯。”这一声几乎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亲大伯会这样对待自己,如果真如他所说是为了易家自己也无话可说,可是又何必把自己打成这幅模样呢。

&ep;&ep;事实总是那么的残酷而人性也总是那么残忍。

&ep;&ep;“别叫我大伯。”挥着鞭子的男人上来又是一鞭子,而这回还是特意沾过了盐水的。“你觉得很冤枉吗?你冤枉什么,这只是你替你父亲你祖父收的过罢了,你们都活该,我要让他们断子绝孙。”

&ep;&ep;大伯眼中的伤痕就好像是多年一下子被骤然揭起了一般,心口生疼,凭什么凭什么当时舍弃的是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一辈子永远生活在黑暗里,为什么自己不能有家庭,看着眼前三弟的儿子竟然如此的优秀,如果,如果自己也有个儿子一定也不会差多少吧。

&ep;&ep;越是如是想,他的心就越痛,手上面发的力气也就越狠,他骗过了所有的人,却始终是骗不了自己,为了易家,哼,笑话。

&ep;&ep;自己为了易家已经付出了多少年,凭什么还要付出,借着这次的机会也要让自己的那个完全没有血肉亲情的爸爸,还有忘恩负义的弟弟看看,这就是你们宠爱的孙子、儿子的结果。

&ep;&ep;自从自己被送进这里面的时候,就再没有见过这个老匹夫来看自己,周围的人一波一波的死去,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的希望能有个人,哪怕就一个晚上,能拍拍自己跟自己说一声不要怕。

&ep;&ep;呵呵,可是什么都没有,这里面除了死人还是死人,知道连自己最后一个朋友也死去了。

&ep;&ep;“大伯,祖父他们一直都很惦记你,这是真的。”易墨冷似乎是抓到了症结,只是说这句话其实是很冒险的。

&ep;&ep;如果他因此心软了倒是还好,可是一旦收到了刺激,那就意味着身上的伤恐怕就只会增不会减了。

&ep;&ep;看着大伯有些迟疑的眼神,易墨冷知道自己赌对了,脑海里面一闪而过的面容,自己必须尽快脱身,那丫头现在一定很危险。

&ep;&ep;“真的,每一年你的生日虽然见不到你,爸爸都会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闷一天。”易墨冷用着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劝导着,就好像是在催眠一般的引诱着。

&ep;&ep;大伯现在很明显已经有所松动了,再有那么几分钟,想来就已经差不多了,易墨冷并不急,刚刚既然已经都耽误这么久了,绝对不会差着几分钟,一旦心急就会功亏一篑。

&ep;&ep;“如果我接受了这边,您不就可以回家了,可以见到祖父父亲,可以享受着阳光。”循循善诱就等着大伯自己主动给他解开锁链。

&ep;&ep;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外面明媚的阳光,美妙的景色,多少年没那么自由了,一步一步的靠近,就在他的手搭上了易墨冷身上的锁链的时候,没却突然被踹开了。

&ep;&ep;砰地一声,下意识的缩回了手,零六一脸不善的走了进来,就好像是被乌云笼罩了一般“老东西,这种黄口小儿的话你竟然也会信,你爸你弟要是真想你,这么多年会不联系你,这话骗得聊谁啊。”

&ep;&ep;“那是因为父亲担心,如果大伯跟家里联系太多,自己会成为大伯的软肋,所以这么多年才没有联系。”这句话倒确实是真的,能看出来在祖父和父亲的心里面永远都是有大伯的一席之地的,但是为什么会鲜少联系就不知道了,似乎凡是入了组织的门的人,跟自己家人都变得不甚热络,就好像是祁珊珊还有聂叔。

&ep;&ep;这其中的原因大抵也是自己猜测的,不过所有的话倒是都有两面性,正着说反着说就看别人爱怎么信了。

&ep;&ep;“我怎么觉得,是他们压根儿就不准备搭理你吧。”零六残忍的直接挖出了他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伤痛,毕竟哪个曾经的大少爷突然被放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会相信这种落差,除了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应该也不会想到别的吧。

&ep;&ep;见易家当家的眼神日渐伶俐,零六勾起了嘴角,看来收效显著啊,却是有可能这是更深的一层保护,可是如果没有解释的话,恐怕中间的隔阂只会越来越厚吧。

&ep;&ep;零七跟着零六一路走来,显然组织已经跟自己那个时候变得很不一样了,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上一次来的时候过的匆忙,这一回倒真是看的细致了。

&ep;&ep;零七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有如此欣赏景色的心情,或许这也是一种拖延时间吧。

&ep;&ep;“亲爱的,我从来都不觉得在门外犹豫不决会是你的风格哟。”语调被零六硬生生的转为了亲昵,只是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就有了一种恐吓的感觉。

&ep;&ep;门吱吱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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