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牢子们看到牢中的人犯不安静,便提着鞭子凶神恶煞般的走了过来。狠狠一鞭子甩到牢门之上,牢子恶狠狠的喝道:“老实点!”

&ep;&ep;一个柔然贵族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这位大人,外头如此热闹,可是有什么大喜之事么?”

&ep;&ep;新君登基,慎刑司的牢子们也得到赏赐的,所以他们的心情还不错,便破天荒的没有喝斥,而是收回鞭子抱着胳膊说道:“我们太上皇禅位,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继位大典,能不热闹么!要不是爷们被你们这群狗东西累着,爷儿们早就出去庆贺了!”

&ep;&ep;牢中众人一听这话个个都流露出一丝喜色。因为新帝登基必是要大赦天下的,那他们就有活命甚至是回归故乡的机会了。

&ep;&ep;牢子冷冷扫了眼带喜色的众人一眼,冷哼一声道:“你们别做梦了,皇上已经颁布了大赦诏书,你们,一个都没在诏书之上。”

&ep;&ep;牢子冷冷的一句话立刻将刚刚升起希望的众人打入地狱之中。连新帝登基他们都得不到大赦,这辈子他们就再也没有指望了。几个头发已经花白的柔然老者立时放声大哭起来,他们再也回不了柔然,这把老骨头就处抛在大燕这异国他乡了。

&ep;&ep;柔然人哭成一片,独有他们的大王子哈赤丹却没有任何动静,他依旧保持着这些日子以来未曾变过的姿态,紧紧抓着牢笼的铁杆,痴痴的看着与他隔了三个囚笼的庄炅,虽然哈赤丹的样子极为狼狈,可他看向庄炅之时那异样的神采却始终没有消失过。

&ep;&ep;牢子们心情本来不错,可柔然人一哭便惹火了他们,今儿可是皇上继位的大喜日子,这群没眼力劲儿的柔然人却在这里嚎丧,这不是成心添堵么!

&ep;&ep;大为光火的牢子们冲进牢房,胡乱甩着鞭子恐吓道:“再嚎父割了你们的舌头!”

&ep;&ep;此言一出,果然整个牢房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犯已经没了牙齿,若再没了舌头,就连喝口水都很困难了,那可真就得活活等死,凭是什么人,在面对死亡之时,心中总是恐惧逃避的。

&ep;&ep;柔然人终于安静下来,牢子们走出牢房,又查看了其他人犯的情形,才出门吃酒了。今日普天同庆,他们难得有机会得到特许在当班的时候可以吃一顿喜酒,这样难得一遇的机会每一个牢子可都不想错过。

&ep;&ep;牢子们走后,庄嫣爬向庄烃牢门的方向,急急叫道:“哥哥,太子大哥登基,别人不赦也该赦我们啊,我们可是太子哥哥的亲弟妹。”

&ep;&ep;形容枯稿如垂死之人的庄烃好半晌才吃力的睁开眼皮,冷冷吐出两个字:“做梦!”便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说了。原本庄烃已经被圈禁了,可是随着庄嫣季绣云季弄云姐妹的落网,隆兴帝知道了更多的内情,一怒之下立刻将庄烃重新关入慎刑司中,这一关便关到了现在。

&ep;&ep;庄嫣其实也知道自己再难逃出升天,她只是不甘心不死心,她也是堂堂皇室贵胄,怎么就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原本被关在内府之时,境遇总比现在要好一些,可是没想到季绣云季弄云的招供将她也拽入这慎刑司大牢之中,从此便真正进了人间地狱。

&ep;&ep;倚在墙角半死不活的庄烃其实远没有他表面上那么认命,他心里此时也在翻滚着,庄嫣那句话说的没错,他与太子也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人,大赦天下,他才应当是头一个被赦之人。此时的庄烃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做下的种种大逆之事。就算是天下的囚犯都被赦尽了,他也不可能得到特赦。

&ep;&ep;庄嫣听着外面传来的爆竹声,突然伏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直哭的嘶心裂肺,大有水淹慎刑司之势。庄嫣此时真的是肠子都要悔青了。若是她什么都没做,安安份份的当她的顺宁公主,老老实实的嫁给宁国公世子,又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不堪不堪的田地!

&ep;&ep;庄烃又睁开眼睛看了庄嫣一回,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庄嫣哭的是什么,其实他心里后悔极了。若没有当初的野心与不甘心,今日,他必也少不了一府亲王之封。

&ep;&ep;慎刑司牢中诸人心思虽不尽相同,可有一点却是一样的,他们都悔不当初,只是人生如何有后悔药,既做下了种种恶事,他们便得去承受随之而来的恶果,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ep;&ep;登基大典过后七日,便是册后大典,又是一场繁盛至极的热闹。京城里的庆祝活动也足足延续了半个月才慢慢平静下来。

&ep;&ep;封过了有功之臣,开始正式临朝理政的仁宗便着手处置慎刑司里的犯人了。

&ep;&ep;其实案子都已经审清了,只不过是压着没有进行判决罢了。大燕人犯都好处置,可鞑鞑可汗以及柔然王储哈赤丹等人却有些让仁宗为难。按他们的罪行,怎么都够处斩的。可是鞑鞑可汗是鞑鞑部的首领,而哈赤丹又是柔然的王储,若是轻易一刀斩了,必定会为将来埋下隐患,说不准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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