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因为里面只装了一些脚趾骨。”白越淡然点头。

&ep;&ep;靠!我吓得差点把罐子摔下地去。

&ep;&ep;白越叹口气,重新把罐子接回手中,手指抵住罐体轻不可闻地念了一段咒,然后拍开罐沿的封蜡。

&ep;&ep;罐内果然塞满了零碎的骨头,通过几截趾骨可以看出白越所说不虚,这些就是一双白骨化的人脚……六坤捧过罐子,看了看罐底,满目无奈。我猜罐底一定又是南城家的印章。

&ep;&ep;“谢谢白公子。”空气中突然响起沉静柔美的道谢声,而且是白越和六坤都能听见的声音。

&ep;&ep;我揉眼望去,终于见到真正的“小凤仙”徐金凤,美丽不负盛名,比之前脑袋短路的鬼壳状态时,更多了一份高贵娴雅的气质。

&ep;&ep;她长发披肩粉唇黛眉,一身淡绿的水袖戏服,袖掩半颊微微而笑。

&ep;&ep;好惊艳的名伶风采!我喔圆了嘴巴直愣愣地瞧,她也不生气,还冲我深深欠身。

&ep;&ep;“也谢谢柳小姐和六公子。凤仙要走了,尘事已了无法留世。凤仙有此际遇全因多情所误,也算是死得其所。各位不必为我叹唏。只是凤仙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ep;&ep;“能做到的,一定不会辜负!”我点头不止。

&ep;&ep;白越摸我的头,不知是警告别管闲事,还是鼓励?不管了,本姑娘就是古道热肠……嗯,俗称“圣母”!

&ep;&ep;“在罐底下有一张‘盛隆典当行’的契纸。请帮凤仙把典当的行头赎出来交与师傅季三响,这是凤仙我唯一的牵挂。”她再次深深地揖礼,“罐内还有一小枚翡翠坠子,实乃‘西山母玉皇’,以作帮凤仙完成俗愿的谢资。”

&ep;&ep;说完,就唿啦一下散……散去了?!

&ep;&ep;“喂!!徐姑娘,你等等?!”我急了。啥事都没说明白就走了算咋回事啊?!做魂不能这么套路啊!

&ep;&ep;“别叫了,她能有说这些话的时间还是凭我阳血的功效,否则早就堕下黄泉道,还在这里哔哔个鬼啊!”

&ep;&ep;白越哼了句,然后和六坤一起蹲在茶几旁,哗啦一下把罐内的骨头全倒出来。

&ep;&ep;“诶诶,果然是‘西山母玉皇’的翡翠啊!”俩王八蛋从骨堆里扒拉出一小枚莹亮如钻石,通透地闪着深绿的泪形坠子,大惊小怪地叫着。

&ep;&ep;为了防止他们把口水喷上去,我翻个白眼,凑上去眼疾手快地把坠子抓在手里,又从罐底下掏出一小张黄不啦唧的毛边纸。

&ep;&ep;看了眼红戳章,又看地址,完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只能交给六坤:“换个时间一起去完成?”

&ep;&ep;六坤点头,将毛边纸小心地塞进怀袋。

&ep;&ep;“喂喂,你不会想独吞这块宝贝吧!”白越不爽地指向我捏紧的手。

&ep;&ep;我瞪他:“拿到行头后,把它们一起还给她的师傅。对唱戏的伶人来说,师傅如再生父母。这季三响师傅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好徒弟就这么丢了,估计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否则怎么会花那么大价钱连登一个月的寻人启事。这点就替凤仙给老人家补偿吧,否则拿它没法安心。”

&ep;&ep;白越抱着后脑勺躺倒在地,微微笑开:“果然是素菁的脾性!”

&ep;&ep;我很想用脚掌盖上他的脸:“再把我和那个绿茶婊相提并论,就把你扔下窗去。”

&ep;&ep;“有没有搞错,说你像素菁也是抬举好吧?!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才不会像你这种野丫头粗鲁,否则南城九倾会对她……哎哟,本少爷的脸啊!”

&ep;&ep;六坤无奈地起身,奋力拖开我重踩在白越脸上的脚,并试着将危险的话题转开。

&ep;&ep;“你们说徐金凤被制成鬼壳到底是什么意思?”

&ep;&ep;我猜他想问的是“南城家到底是想干嘛”吧,自从他发现自家各种血腥勾当后,似乎总想避免说起“南城”两字。

&ep;&ep;不知道在他心里,报屠门之仇的热情有被浇灭多少?

&ep;&ep;白越揉巴着脸:“徐金凤和南城五合好上也不过一年不到的事,但始终被你爸南城乾正视为家辱。先别说南城家不娶戏子的门第观念,徐金凤的纯阴命属是做鬼壳的好素材,还敢觊觎高贵的南城五少爷,她被收拾成这样也算正常。”

&ep;&ep;他这些话听似平淡,但口气里充满讥诮。

&ep;&ep;“至少南城家为什么要送张阎天这么个‘大礼’,我猜他在什么事上惹到南城家而不自知。”

&ep;&ep;我默然。

&ep;&ep;“我五哥知道徐金凤的事吗?”六坤却问了个极尖锐的问题。

&ep;&ep;白越冷笑:“你猜呢!”

&ep;&ep;六坤沮丧地垂下了头,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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