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楚亦瑶没有应承她的话,反而看向了刑文宇,语调清冷,“今日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不过若是哪天你们闯了祸,可千万别报我楚家的名号,我们丢不起这个人,这里不是徽州的乡下,由不得你们在这里横行霸道,到时候丢了性命,我一概不理。”

&ep;&ep;“你说什么!”被矮自己一个头的小表妹呵斥,刑文宇颇有些不服气,可楚亦瑶的眼神凶狠的厉害,刑文宇就这么和她回瞪了几个回合,败下阵来,恹恹的站着,当做没听见她的话。

&ep;&ep;“亦瑶,这可是你表哥。”刑老夫人舍不得乖孙子受半点委屈呢,就算是姨娘出的,在她这个乡下老妇人眼中,只要是亲孙子,管他从谁的肚子里出来,能生儿子才最要紧。

&ep;&ep;“外祖母,我眼中的表哥只有一个。”楚亦瑶忽而低声道,“嫡庶不分,若是让官府知道了,可是要抓去受牢狱罪的。”

&ep;&ep;刑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温婉的女儿会生出这么一个不听劝的外孙女,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二十几年了,她和女儿一直没能见面,刚刚她连亲外孙女都认不出来,又能怎么理直气壮的说教。

&ep;&ep;院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刑家几姐妹看楚亦瑶的眼神各有不同,楚亦瑶见二舅不在,就让杨氏带个话,回来去楚府找她。转身前看了站在杨氏身后的三个人,忽然眼神一顿,定格在了一人身上。

&ep;&ep;纤弱的身姿,略带惆怅的眉宇,未施粉黛脸上一双灵巧的眼睛忽而一颤,像是受惊了一般很快垂了下去躲藏,好不怜人。

&ep;&ep;楚亦瑶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这下可有趣了,一山容不得二虎,而她要做的,不就是坐山观虎斗么…

&ep;&ep;回到楚家天色已晚,乔从安得知她回来了,派人给她送了吃的,吩咐她好好休息,明日再带楚应竹过来看她。

&ep;&ep;舒舒服服的泡了澡,两个多月不曾碰到自己的床,楚亦瑶躺着反而有些不习惯,睁着眼睛望着床顶,没有睡意,从床上起来,惊动了在屏风外守夜的宝笙,“小姐,您是渴了?”

&ep;&ep;“陪我出去走会。”楚亦瑶下了床,宝笙拿过架子上的衣服给她披上,自己也穿上了厚外套,陪着她走出了屋子,屋外两个小丫鬟正靠着睡,门一开两个人便醒了,楚亦瑶看她们穿的单薄,“没什么事了,回去睡吧,这里冷。”

&ep;&ep;两个小丫鬟谢过之后回去了,楚亦瑶拉紧了身上的衣服,轻哈了一口气,“宝笙,天冷了就让她们不必守外头了,一个睡外室,一个睡我屋里也够了。”

&ep;&ep;“是。”宝笙见她冷,折回屋子里娶了暖手的小炉子,放上了捂着的炭火,套了套子后拿出来给她,楚亦瑶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冷风吹的越发精神,干脆直接到了外面的园子里又走了两圈,回来的时候,钱妈妈和孔雀出现在了外室中。

&ep;&ep;“小姐,这大晚上的您出去做什么,看你冻得,孔雀,快去取热水来。”钱妈妈心疼的把她给抱了过来,握着她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搓了几回,等孔雀端来了盆子,又让她浸在里面暖着,一面念叨着,“再睡不着这么冷的天也不该出去。”

&ep;&ep;“奶娘。”楚亦瑶撒娇地喊了一声,钱妈妈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半笑半哀的求道,“我的好小姐,您就可怜可怜妈妈我一把年纪了。”

&ep;&ep;一旁的孔雀‘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钱妈妈回头瞪了她一眼,正要说呢,一旁的楚亦瑶也乐了,钱妈妈替她擦干了手又仔细地涂了霜,本来还想装怒一下,不料话出口也成了笑声,再也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了,屋子里笑成了一片…

&ep;&ep;过了半月楚亦瑶才把娘留下的几间铺子打理清楚,那三间铺子原来是由商行里的管事兼着打理,光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账本楚亦瑶就看了五六日。

&ep;&ep;十二月初,金陵快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郁,楚亦瑶先开了一家铺子,专卖那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其余两家暂且搁着等隔年再打理,二舅舅邢建国替她打理着胭脂铺里的事,楚亦瑶这才有空和乔从安一块去市集选看今年要送的年礼。

&ep;&ep;到了出门的时候便是三车的人,肖氏没落下这么好的出门机会,带着三个女儿一起跟着她们一块逛市集,过了年楚妙珞可就十五岁了,这换过在乡下,都是要做娘的人,再不带出来多走走,马上就成老姑娘了。

&ep;&ep;快过年的时候市集上的人尤其的多,乔从安带着她们走进了一家首饰铺,那掌柜的带她们上了三楼,命伙计送上去最新的首饰物件,又匆匆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乔从安留她们在这,对肖氏笑道,“二婶,不如您陪我去外面看看,她们几个在这挑着喜欢。”

&ep;&ep;肖氏看着那盘子里放的首饰,颇有些不舍,低声嘱咐了楚妙菲一句,起来和乔从安一块出去了。

&ep;&ep;楚亦瑶看的无聊,转头看向窗外,从这里看下去能纵观半条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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