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靳久夜不敢细想,身为影卫,主子的私事自有缘由,不该他过问的。

&ep;&ep;他定了定心思,将那些烂七八糟的抛诸脑后,一心只吃眼前餐。

&ep;&ep;寿康宫。

&ep;&ep;贺珏陪同太妃用过午膳,又到御花园走一走消食,六月里日头正大,走在树荫底下也觉得热气腾腾。

&ep;&ep;太妃却乐不此疲,“宫里是比大运寺热些,但哀家清冷久了,便喜欢这股子热乎劲儿。往年宫里不热闹,左右就你我母子二人,今年有了妃嫔入宫,珏哥儿你也别太忙于朝政了。”

&ep;&ep;贺珏嗯了一声。

&ep;&ep;他与太妃的感情并不亲厚,虽是亲生母亲,但他自小被养在先皇后名下,好几年都不曾见太妃一面,自然生疏了许多。

&ep;&ep;“早前见你一直不准备选秀,哀家心里着急得很,当朝天子怎能没有子嗣?这回开了后宫,也莫只顾你那心上人,皇家开枝散叶乃第一要务,世家里多少水灵姑娘,个个都是出色的,便是齐家就有一对姐妹花,高家杨家自不必说了。这回秋选,钟家也有适龄女子准备应选,珏哥儿可要定下一个?”

&ep;&ep;太妃娘家姓钟,真要论起来,钟家也可算贺珏母家。

&ep;&ep;但贺珏打出生起就跟着先皇后,只叫先皇后一声母亲,先皇后乃秦氏女,贺珏只认秦家为母家。因而太妃也不敢强塞人进宫,须得问过贺珏的意思才行,她想要钟家女入选,也藏着兴旺家族的心思。

&ep;&ep;“那便不必了。”贺珏脸上淡淡的,“朕心里有打算。”

&ep;&ep;“你是想要秦氏女?”太妃急问,“秦家败落,自孝淑皇后后,秦家女便不堪国母之质。如今愈发没得规矩,你那两个舅爷成天吃喝嫖赌,还要内务府倒贴银子,这内务府的一应用度,可是陛下你的私库……“

&ep;&ep;“够了,太妃。”贺珏忍不住打断,他不耐烦听这些,可太妃与他的母子关系这两年才算亲近,他不想闹得太僵。

&ep;&ep;更不想平白生出许多事端来,幼年长于宫中,他实在见过太多女人的折腾手段,钟太妃算是个中翘楚。

&ep;&ep;前朝的事理不清,后宫还来添乱,那他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做了?

&ep;&ep;思及此,贺珏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迎上太妃灼灼目光。

&ep;&ep;他没得闪避,只能叹了口气,“方才太妃也说了,朕有心上人。既是心上人,又怎么会贪恋别的女子?不光是秦家,便是其他世家女,朕也不要。”

&ep;&ep;第6章你帮朕做场戏吧。

&ep;&ep;“珏哥儿如此,岂非要学那前朝暴君专房之宠?”太妃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ep;&ep;贺珏眸色一暗,“太妃,还请慎言。”

&ep;&ep;太妃终究还是回过神来,想到眼前的皇帝并非自己亲手带大的,两人之间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隔膜,再亲近也是生疏有别,恐怕自己这个生母还比不得已故去的孝淑秦皇后。

&ep;&ep;她难掩哀伤,软了语气,“罢了,是哀家多嘴了。你年轻气盛,喜欢谁便容不下旁人,这是自然。哀家也能理解,只是你如今乃一国之君,乃天下之主,便不能为情所困,有了为他人攻讦的把柄和软肋。你不选钟氏女也罢,其他世家女也应挑上几个德才兼备的,早早填充后宫。你登位已有几年,后位空悬,前朝便会动荡不安,若再无子嗣……难保有心人不会趁机作乱。珏哥儿,哀家是为你好。”

&ep;&ep;这番话可谓是语重心长,贺珏恭顺应下,“太妃的心意朕明白,此事朕会妥善考虑的。”

&ep;&ep;言尽此,就不必再提了。

&ep;&ep;太妃还想说什么,却被贺珏那寡淡的神情堵了回来,两人一道往回走。

&ep;&ep;沿路听见蝉鸣鸟叫,只觉得愈发心烦气躁,彼此无言,将人送回了寿康宫,贺珏就紧赶着要回勤政殿。

&ep;&ep;太妃命宫人端来冰饮,“陛下不耐热,用些冰饮消消暑气。”

&ep;&ep;贺珏无法,又留下坐会儿,两人相对无言。

&ep;&ep;过了片刻,太妃忍不住发问:“近几年不见陛下与哪家女子接触,平日里走动最多的不是齐家便是赵郡主,年前又闹着改革选秀制,哀家这心里着实纳闷,究竟是谁有这般大能耐,能拴住陛下的心?”

&ep;&ep;贺珏想起齐乐之,脸上温柔了些许,可随之而来的亦是痛苦,“不提也罢。”

&ep;&ep;太妃瞧着贺珏的神色,便知那心上人之言不似有假,她道:“左右秋选不足两月,陛下提一提好教哀家有个准备,免得来日入了宫彼此生分。”

&ep;&ep;这是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了,贺珏心下不愉,“若真有他进宫那一日,太妃还是不必过多接触的好。冰饮朕用过了,寿康宫的小厨房着实不错,朕还有事,先回勤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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