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咚”一声巨响,响彻整个河滩,紧接着就是一声“哈哈哈”的怪叫声响起。

&ep;&ep;常青吓得手一哆嗦。

&ep;&ep;哈哈的怪叫声变成了鬼哭狼嚎。明晃晃的天忽然像进了黑深深的地狱,令人毛骨悚然,浑身发冷,脊柱冒凉气。

&ep;&ep;“这个王老二,这个时候放雷子炮。”

&ep;&ep;“他这是干啥哩?”

&ep;&ep;“吓鸟哩,怕小鸟叨他家的樱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录音机,专门放鬼叫。”香花说。

&ep;&ep;看着香花从刚才的迷离中缓过来,常青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冲动,附近就有人,常青连忙跑到了自己家的樱桃地里。

&ep;&ep;香花刚才的一刺激,常青好像从几天来的恍惚中清醒过来,手里忙活起来,像小鸟啄食一般的摘樱桃。樱桃好吃果难摘。樱桃个小,摘很久也摘不了几斤,手不能重了,重了樱桃被捏烂,手轻了摘不下来。只有匀速的用力,不一会儿就会腰疼脖子酸。

&ep;&ep;一直到天要黑了,才摘了两篮子,估计有七八十斤。

&ep;&ep;那边香花也准备收工回家,看香花比常青摘得多,两篮子外加一箩筐。

&ep;&ep;“嫂子,这么多,你咋弄回家?”

&ep;&ep;“你帮帮我,把这些弄到河堤上就行了,我在那里放的有板车。你的篮子也放板车上吧,一块拉回去。”

&ep;&ep;“好。”

&ep;&ep;回村的路上,常青拉着车,香花在一旁扶着篮子,恐怕凸凹不平的路面把篮子弄翻了。

&ep;&ep;“常青,那天你睡不着了就去找你嫂子,不要想不开,你不要憋出毛病了,男人就应该像一个男人的样子。”

&ep;&ep;“嗯。”常青不置可否,他没有想好,就含含糊糊的说。

&ep;&ep;“不过,今天晚上不行,明天一早就要起来,听他们说,两点钟就集合,没有时间,弄不得劲。”香花望望左右没人,说道。

&ep;&ep;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了饭,看到儿子的成果,母亲很是欣慰,终于不再担心这个宝贝儿子想不开了,就把饭端到常青跟前。

&ep;&ep;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咳嗽了几声,他这几年一直身体不好,气管里老是“吱吱”的响。“吃饭吧。”父亲说道。

&ep;&ep;“爹,是不是明天一早,你们都要起来往开城去卖樱桃?”

&ep;&ep;“是哩。”

&ep;&ep;“你不要去了,明天我去。”常青说。

&ep;&ep;父亲狐疑的看看常青,说道:“卖樱桃你认识称不认识?”

&ep;&ep;“学一学不就会了。”

&ep;&ep;“你不怕走街串巷的丢你大学生的人。”父亲揶揄的说道。

&ep;&ep;“爹,我哪里还是大学生?就是一个下岗工人,丢啥人,别人能干的我都能干。你放心吧,没事。”

&ep;&ep;老爹像是一块石头落地一样的长出一口气,从桌子底下摸出半瓶酒,倒了两杯。

&ep;&ep;“喝杯酒,明天两点多就起床,早点睡觉。”父亲说。

&ep;&ep;常青和父亲碰了一下酒杯,干了。

&ep;&ep;晕晕乎乎的,常青上了床,忽然的就是一阵悲凉。忍不住一丝清泪滴落,连忍了多日的泪腺忽然一下子崩塌,他蒙住头,呜呜的哭了出来。

&ep;&ep;难道十几年的学就白上了?相好了几年的女朋友一句话就扯淡了?这就是命吗?自己就永远逃不脱这一片黄沙滩,一辈子就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哎,去他娘的,听天由命吧,自己不缺胳膊不缺腿,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ep;&ep;自己宽慰了自己几句,心情舒畅了一些。又想起了樱桃园里的香花嫂子,香花嫂子今天是赤裸裸的撩拨自己。几年不在家,是不是现在村里的女人都开放了?开放也不能开放到这样的程度吧?香花嫂子樱桃一样羞红的脸,迷醉的眼神在面前晃悠。

&ep;&ep;“常青,常青,快点起来。”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常青以为是在梦里,梦里的女子在叫自己,缠绵未尽,春梦未了。

&ep;&ep;“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常青这才意识到不是春梦,是香花嫂子在叫自己,连忙答道:“起来了。”

&ep;&ep;匆匆的穿上衣服,提上两个笨重的篮子,篮子里装满了红樱桃。

&ep;&ep;正要出门,见堂屋门“吱扭”的开了。朦胧中两个老人佝偻着腰出来。

&ep;&ep;“常青,出门卖东西要活络,不要太死板,价钱自己掌握,只要能卖出去就卖出去,地里树上多的很,不要和人家争吵,说话要和气,就是人家欺负你也不要生气,出门在外不容易,挣钱更不容易。”母亲说道。

&ep;&ep;“我知道,你们回屋里睡觉吧,我走了。”常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