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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主仆俩恍恍惚惚回了绛云阁,恍恍惚惚过了一天,等到太阳西垂,还不见人过来,平秋脸上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ep;&ep;纪挽棠倒是有了心理准备,她隐隐知道,原身抱病两年,底下的人不可能不报给靖元帝,知道她病了,也不知道靖元帝会是怎样的想法,是失望……还是厌弃?

&ep;&ep;她难免有些忐忑。

&ep;&ep;谁知就在平秋可怜自己小主没福气的时候,趁着夜色,一个太监携一位太医前来。

&ep;&ep;那小太监迅速行了个礼,面上带笑:“小主金安,奴才是圣宸宫的小邓子,陛下得知您抱恙,便让奴才赶紧请了孙太医过来,给您瞧瞧身子,孙太医可是太医院里的一把手,有他在,小主您就放心吧。”

&ep;&ep;孙太医见了礼,捋着胡子给她细细把脉,一张口就直戳要害:“恐是因相冲之物伤了身子,积年累月,便至体虚。不过小主年轻,微臣给您开副温补的方子,喝上半个月身子便能好全乎。”

&ep;&ep;他拿起笔,唰唰就写了个方子,纪挽棠瞟了两眼,看到大半都是金贵的药物,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如果这要让她来付,一副药就够倾家荡产了,也怪不得只要半个月就能痊愈,要按着她之前给自己开的药,恐怕三个月都难。

&ep;&ep;不过既然是皇上派来的人,应该不可能让她掏钱。

&ep;&ep;果然,孙太医写完方子就告退了,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小邓子手里拿着好几包药过来。

&ep;&ep;小邓子笑着道:“小主,这是十天的药,十日后,孙太医还会再来给您诊一次脉,免得中间出什么差错。”

&ep;&ep;纪挽棠表示理解,亲自送了小邓子两步,却见他没有点灯笼,而是拿了盏小烛灯,用若有似无的光线来照明。

&ep;&ep;她问了声:“我们这儿正巧多出个灯笼,公公要不拿着?”

&ep;&ep;小邓子连忙摆手道:“苏公公吩咐了,用烛灯便可,不能打扰到旁人。”

&ep;&ep;纪挽棠一怔,接着又是一笑,目送小邓子几步路便隐入黑暗。

&ep;&ep;等人走了,平秋和小顺子在一旁磕头,满脸通红地说着:“小主大喜。”

&ep;&ep;面对他们,纪挽棠面上平淡无波:“这哪叫什么大喜,只不过请了次太医而已。”

&ep;&ep;平秋和小顺子停了动作,看着她的脸色,先是说:“小主说的对,还是小主英明。”然后又一通马屁,说小主一看就是不是凡人,日后定不止如此造化……夸得纪挽棠都要崩不住了,连忙让他们下去。

&ep;&ep;等屋里只有一个人了,她先打开药包看看有没有问题,才坐回床上,想起方才小邓子的话,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要自作多情,但无论怎么说都是她得了便宜,陛下费了心,顿感一阵暖意。

&ep;&ep;方才见他们进来,又是太医院的一把手,又是圣宸宫的公公,难免让她心里惴惴,更何况她现今还不能侍寝,这等恩惠,若是被后妃知道了,定会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ep;&ep;谁成想,陛下竟想的如此周到……

&ep;&ep;靖元帝……她细细嚼着这三个字,想起白日里一看就不像普通人的男人,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p;&ep;日后,只要在后宫,她的人生中便只能望着这个男人……兴奋又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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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当今皇后仁慈,本应该昏定晨省,日日拜见,皇后却觉得劳累妃嫔,便只让初一十五前去请安即可。

&ep;&ep;瑶华宫偏远,天还未亮,纪挽棠便被平秋叫起了。今日上的妆可不一般,为了收敛锋芒,她在自己嫩如鸡蛋的脸上扑了厚厚一层粉,眉毛描地死死板板,还给自己画了个黑眼圈,再加上尖锐的唇锋,原本九分美人瞬间失了七八颜色,变得奇怪假面。

&ep;&ep;她看着铜镜中模糊如鬼一般的脸,满意地点点头。

&ep;&ep;你说她丑吧,可又是用心装扮,最多就是技术欠妥,绝不会招致怠懒请安之罪。

&ep;&ep;梅香难得也在一边伺候,她近日越发越会躲懒,纪挽棠懒得对这些没用的人使心思,一直视而不见,只是她今日实在殷勤,叫人生了奇,便没立刻赶走,而是拦了两刻钟,等上了半妆后唤她进来伺候。

&ep;&ep;纪挽棠面对铜镜,从镜中看向正自告奋勇帮她梳头扎髻的梅香,观察半天,见她脸上有数不尽的讨好,还有几分兴奋之色,越发狐疑。

&ep;&ep;“小主,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了。”

&ep;&ep;纪挽棠点点头,心里藏了疑团,刚站起身,就见梅香急忙凑过来:“小主,往日可都是我陪您去的,平秋姐姐可从来没去过,若是坏了礼数……”

&ep;&ep;“跪下!”纪挽棠厉声道,“谁允你在我面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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