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无论多么的不想那么做。最终,谢天赐还是木然地捡起了枪,出了老武藤的门径直去审讯室里找若雪,他将捆绑着的疏影拉出来塞进一辆吉普车,开出宪兵队的大门后,重重地踩了下油门,车子像疯了一样蹿上街道。

&ep;&ep;不消一个钟头,车子驶近一大片农田,离农田大约几里地的前方,有星星点点的光,那应该是村落。天赐熄了火,把疏影从车上拽下来,并解开疏影的绳子,呵斥她往前走。

&ep;&ep;疏影没反抗,蔑视地看了看他,任他摆布和驱使。

&ep;&ep;在疏影走出了十几米的时候,天赐掏枪瞄准疏影的背影,整个人不住地战栗……

&ep;&ep;子弹落在疏影的左腿边一米的地方,疏影停下脚步,回过头,带着一脸嘲讽,一步步迎着天赐的枪口走去。

&ep;&ep;谢天赐见到越来越近的疏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

&ep;&ep;“开枪,开枪啊,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疏影愤怒的语气刺破了这黑夜。

&ep;&ep;谢天赐几乎崩溃,他大叫着连连开枪,子弹纷纷打进了疏影脚边的田埂上,溅起的土扑了疏影一脸。

&ep;&ep;“滚,你给我滚……滚到我永远看不见的地方去……”

&ep;&ep;谢天赐拿着枪逃一般地跳上汽车,车子在油门的轰隆下在农田上歪歪扭扭地行驶着,驾驶室里发出困兽般的嚎叫。谢天赐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从六年前他第一次出卖疏影到现在,他觉得欠她的实在太多了,是他把她引进地狱般的命运,是他让她一辈子活得支离破碎,对她来说自己就是魔鬼,就是魔鬼……

&ep;&ep;苍茫的田野上,疏影孤零零地站着,空荡无边的黑暗淹没了她的嘲笑。她跪在荒地上,泪流满面……

&ep;&ep;谢天赐知道自己无法面对父亲,他自己奇怪的成长经历简直就是老武藤的污点,一个人渺小到连心里仅存的念想都丧失了,所以就想用死的方法来逃避一切。虎毒不食子,老武藤还是被谢天赐的举动威胁到了,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他不能再失去了。

&ep;&ep;疏影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整整一晚上,漫无目的,等她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了家门口。她下意识地推开小洋楼的门。正巧若雪开门扔垃圾。看到蓬头垢面的疏影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去。

&ep;&ep;“姐,你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你的头……出血了。”

&ep;&ep;这时,宝凤徐根娣也跑出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疏影。

&ep;&ep;“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ep;&ep;“姐,我们先洗洗把衣服换了吧。”

&ep;&ep;“对对,我去烧水。”宝凤慌忙去了厨房。

&ep;&ep;这时,突然疯了的张太太举着扫把从房间里冲出来,张先生怎么拉也拉不住。

&ep;&ep;张太太拿着扫把就往疏影身上打,边打便骂:“你这个汉奸婆,你把小坤还给我……你把小坤还给我,我打死你个汉奸婆,打死你……”

&ep;&ep;疏影像个木桩一样不躲不闪,任凭打骂。

&ep;&ep;“你搞错了,她是疏影,是疏影……”徐根娣赶紧拦住张太太。

&ep;&ep;张太太不管不顾,癫狂地对着疏影抡扫把。

&ep;&ep;若雪护着疏影,一连串的扫把打在她的身上。

&ep;&ep;“别打了别打了,若雪还带着孩子呢。”

&ep;&ep;一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拦下张太太。张太太突然号啕大哭,瘫在地上。

&ep;&ep;若雪扶着疏影上楼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给疏影包扎伤口。看到疏影的深深浅浅的伤口有好几处,心疼地问:“这是被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打的吧,痛吗?”疏影麻木地摇摇头。

&ep;&ep;“怎么会不疼呢?这伤口多深啊,这些人心也太狠了。姐,你怎么回来的?是谢天赐放你的?”

&ep;&ep;“……楚天死了。”疏影答非所问。

&ep;&ep;“我知道,孙金宝告诉我了,我一直担心你,怕你挺不过去。”

&ep;&ep;“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我真是蠢,我不但救不了楚天,还毁了他的名声,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

&ep;&ep;“他不会怪你的,你舍弃自己去救他,他一定知道。”若雪安慰她。

&ep;&ep;“我真的好想跟楚天一起去,但我不能,我还有事情没有做,我不能死了。”

&ep;&ep;“我们都不能死,都要好好活着,你忘了老杰克怎么说的,不管多难多苦,我们都要活下去,要活得比敌人长久,哪怕只是多一天。”若雪给疏影打气。

&ep;&ep;“若雪,你真的变了,变得有力量有韧劲了。”疏影欣慰地抚摸着若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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