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鑫子哥,再来一碗吧?”

&ep;&ep;见王鑫碗已空,吕玉兰起身,作势要接碗。

&ep;&ep;“呵呵,吃饱了,下次再来吧。”王鑫温醇笑道。

&ep;&ep;考虑到母女二人还要做生意,他不想继续耽搁人家。

&ep;&ep;“味道如何?”吕玉兰张大着眸子,朴实的眼神中,微微透着一抹疑惑。

&ep;&ep;她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然而王鑫只吃两大碗,凉粉和合渣各一碗,与她预计中的有些差距。

&ep;&ep;照她的预计,王鑫应当各吃两到三碗才对。

&ep;&ep;“呵呵,非常合乎我的口味。”王鑫和煦一笑,点头称赞道。

&ep;&ep;“可你好像吃得不多。”略带疑惑的眸子,偏头看向王鑫,眼神透着一抹怨怪。

&ep;&ep;乡下人就是这样,如果客人吃得不多,就会怀疑自己招待不周,或用于待客的食物,不合客人口味。

&ep;&ep;“呵呵,晚上不宜吃得过饱,以免影响睡眠质量,古今养生之道嘛。”王鑫呵呵笑道。

&ep;&ep;“嗯…”指头贴在下嘴唇上,偏着脑袋琢磨了一番,吕玉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王鑫脸上的笑容,宛如和煦的春风,化解了她心中的猜疑。

&ep;&ep;“别想太多,以后有时间,我还会再来。”王鑫信誓旦旦道。

&ep;&ep;“嗯嗯。我还会亲手做给你吃。”亮晶晶的眸子,噙着一份沉甸甸的承诺,吕玉兰爽气道。

&ep;&ep;“好啊,到时候,咱们不仅要吃凉粉和河渣,还要去镇里、市里和大城市,吃好多不曾吃过的东西。”王鑫道。

&ep;&ep;“嗯嗯。”吕玉兰连连点头,一副很向往的样子。

&ep;&ep;偏头看了一眼天色,王鑫不由激灵了一下。

&ep;&ep;熹微的晨光,依稀描绘出了一条天际线,勾勒出了一副唯美江山轮廓。

&ep;&ep;海平线上,桅帆点点,渔民撒网时的背影,成为了一道独特风景。

&ep;&ep;由于路灯的缘故,看得不太真切,但西落的月亮,昭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ep;&ep;王鑫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船棚里居然待了两个小时。

&ep;&ep;这个季节,天亮的早,凌晨四点,既是出工的时间。

&ep;&ep;由于担心白天暴晒,无论是赶着下海的渔民,还是忙着赶场的生意人,都会起个大早,或步行或坐车,匆匆赶往集镇。

&ep;&ep;上午八九点,即是人流高峰期,拉客载货的拖拉机,小心翼翼的穿梭在人流中,无论是徒步还是坐车,都会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去晚了还会被别人挤占摊位。

&ep;&ep;繁忙的一天已经到来,王鑫不禁暗暗感慨,在一个狭小的地方,居然连坐了两个时辰!

&ep;&ep;以前的他,就像下海的渔民,为了事业整日奔波,不分昼夜早晚,没有黑白的概念,整个人就像是拧紧的发条,二十四小时围着指针转。

&ep;&ep;从未像今天这般,为了吃一碗凉粉和一碗合渣,而耗用两个多时辰。

&ep;&ep;忙于事业的人,视时间如生命,若让他们白白浪费两个时辰,就如从他们身上剜掉一块儿肉。

&ep;&ep;乡村生活节奏与城市生活节奏,端的有着天壤之别。

&ep;&ep;结合自己当前处境,王鑫不禁摇头苦笑。

&ep;&ep;这样的生活,清闲而实在,多少在大城市奔波的人,幻想着过这样一种生活,却没想到失业在家的自己,切切实实的体验了一回。

&ep;&ep;这两个时辰里,他几乎毫无心理压力,仿佛过着一种悠闲的田园生活。

&ep;&ep;事业上的不顺心,自他进入船篷的那一刻起,就被眼前这个纯朴的小丫头,用一腔真诚与善良所化解。

&ep;&ep;小丫头亲手做的那一碗凉粉和一碗合渣,就是驱赶他身心压力最好的一剂良药。而且一剂见效,效果持久,比什么都管用。

&ep;&ep;以前的他,在工厂上班期间,常常看到职场上的人,繁忙中抽出时间,直奔心理医生办公室。

&ep;&ep;现在回想那一幕幕,他的嘴角掀起了一抹讽刺笑意。

&ep;&ep;乡下人都向往大城市,想往大城市里跑,而大城市的人,似乎恰好相反。

&ep;&ep;这是否就是社会的一种病态?他不敢妄加推测,也不敢妄下结论。

&ep;&ep;或许,各有各的人生,各有各的活法,活在当下比什么都好!

&ep;&ep;“小丫头,出去透透空气!”王鑫建议道。

&ep;&ep;船棚内空间太狭窄,不宜久坐,饭后更是如此。

&ep;&ep;出生名门的王鑫,有一个注重养身的母亲,耳熟目染之下,也会特别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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