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富灵阿,额娘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呢?是不是还没想得好呀?没关系,富灵阿就将你想的什么说给额娘听,说错了也不打紧,额娘也不会骂你。来,告诉额娘,要是你是故事里的小山羊,富灵阿会怎么做呢?富灵阿会不会像故事里的那只小山羊一样,为了过桥而和小牛大打出手,最后害人害己,连自个都因此掉进河里过不了桥呢?”

&ep;&ep;富灵阿摇了摇头:“富灵阿不说,富灵阿怕说了额娘会不高兴。”

&ep;&ep;张子清惊诧于她这么小点就隐约懂得察言观色,也怕她为了迎合她这个当娘的就口不对心的阳奉阴违,因而她就蹲□看着富灵阿的眼睛,尽量将声音放得温柔:“富灵阿还小,有许多的道理都得额娘来教,额娘不怕富灵阿出错,就怕富灵阿不跟额娘说实话。只要额娘跟额娘说实话,不撒谎,那额娘就会很开心,不会不高兴的。来,告诉额娘,就刚才那个问题,要是富灵阿是故事里的小山羊的话,富灵阿会怎么做呢?”

&ep;&ep;见她额娘笑盈盈的看着她,富灵阿立马就实诚的将自个的想法托盘而出:“若富灵阿是小山羊,那富灵阿见了小牛就会告诉小牛,叫它让开。要是它不听话,那富灵阿就会数三个数,等数完三个数它还不让开,富灵阿就狠狠的揍它,走揍完以后再扔进河里,等富灵阿过了桥以后再给它捞上来。”

&ep;&ep;张子清脆弱的一颗慈母心就这般随着富灵阿的答话忽上忽下忽喜忽悲,道道皲裂的口子在脆弱的小心肝上裂开,此时此刻她深深的怀疑,在歪路上走的义无反顾的闺女她还拉的回来吗?

&ep;&ep;不过听到最后,听到她闺女还知道将人家给从河里拉上来,张子清只能安慰自个,所幸闺女尚且良心未泯。

&ep;&ep;“富灵阿,揍人总归是不对的,若是跟那小牛道理讲不通,既然你也没有什么急事的话,何不退让一步呢?不过富灵阿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值得表扬,还知道将小牛给拉上岸来。”

&ep;&ep;张子清轻声细语的指出她的错,不想富灵阿却因为这番话而发了火:“不让,不让!富灵阿为什么要让小牛!富灵阿能打得过小牛,所以这桥就应该让富灵阿先过!它不听富灵阿的话,它不对,所以富灵阿就要揍它,还要拉它上来驮着富灵阿走!小牛冒犯了富灵阿,所以小牛就要受到富灵阿的罚!”

&ep;&ep;张子清勃然色变,她完全可以预见未来欺女霸男、横行霸道的女霸王形象。

&ep;&ep;“富灵阿,额娘说过揍人不对,那就是不对。额娘再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认不认错?”

&ep;&ep;张子清冷着脸语气有些阴沉,可富灵阿却是遇强则强,当即梗了脖子大声道:“不认错!不认错!富灵阿没错!”

&ep;&ep;二话没说,张子清扭头就围着屋子找趁手的武器,木架子上的鸡毛掸子掂在手里刚刚好,冷眼看着富灵阿恐吓:“你不是爱数数吗?不好意思,你额娘也很是个喜欢数数的。额娘同样也数三下,若是你认错的话就趁早,三下过后,若你还不跟额娘道歉,那就别怪额娘将手里的家伙抽到你的小身子板上。”

&ep;&ep;富灵阿瞧着她额娘持着鸡毛掸子而立的架势,眼神里到底闪过一丝惧怕的意味,可骨子里的倔强那是与生俱来,皇家血脉的骄傲因子开始作祟,即便小小年纪,似乎已经隐约的懂得了宁折不弯,若是富灵阿再大一些,或许就要冲她额娘高喊,士可杀不可辱!

&ep;&ep;张子清才不管她闺女的小眼神是怎样的倨傲,只是慢条斯理的掳起了袖子:“一。”

&ep;&ep;富灵阿大声道:“额娘是骗子,说过不生气的,可富灵阿说了实话了,额娘又生气了!额娘骗了富灵阿,额娘是大骗子!”

&ep;&ep;张子清忍无可忍:“你跟额娘说了实话,就算是说错了,额娘也不生气。可额娘现在为什么生气了?那是因为你做错了,可却不知悔改,固执己见,听不得别人说你错!额娘能不生气?”

&ep;&ep;“额娘就是大骗子,大骗子!”富灵阿瞪着眼睛死劲的在炕上又蹦又跳,又吼又叫。

&ep;&ep;“好,好!”张子清脑门的青筋突突的跳:“你说话这会,二和三已经过去了,好了,既然不认错,那额娘就好生教教你死鸭子嘴硬的下场是什么!”

&ep;&ep;轻而易举的按住她,张子清扬起鸡毛掸子对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一下,本来还想着就揍一下当给富灵阿一个教训就罢了,可瞧着这位梗着脖子桀骜不驯誓死不回头的欠揍样,张子清承认她手痒了。

&ep;&ep;噼里啪啦一阵胖揍,富灵阿终于在她额娘的淫威下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哇嚎哇嚎的声音洪亮,传的半个府邸都能听见她的哭嚎声。

&ep;&ep;今夜四爷本是要去李氏屋里的,可脚还没踏进李氏的院里,就听富灵阿那惊天动地的哭声,心头一惊,想也没想的转了身快步折向了对面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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