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幼宁皱起眉头,想到这里,脑子里便不受控制地忆起那段日子里奴才的恶言恶语。

&ep;&ep;“羿君少爷才是殿下养大的,地位、感情、血统那位小姐哪样比得上他,她算个什么东西,敢跟少爷争?”

&ep;&ep;“殿下忙着呢,可没空搭理你。”

&ep;&ep;“这些饭菜都是少爷特地吩咐做的,不吃就算了,你怎么能将它们全倒了?”

&ep;&ep;“肚子痛?不领情也得找个像样的借口,知你嫉妒少爷得殿下宠爱,可你不想想,你可是那人借了殿下哥哥的身份,使了见不得人的法子迷惑大人生下的贱胚罢了。你和你父亲就是殿下和主夫心里那根刺,怎么还敢这样嚣张?”

&ep;&ep;“那时弄丢了就应该死在外头,省得回来膈应人,又伤了少爷的心。”

&ep;&ep;细细回想起来,那些个奴才敢那样嚣张,看的好像都是她那位好哥哥的脸色,借的也都是他的势。

&ep;&ep;幼宁轻笑一声,他该是那时便早早厌恶她了,是她脑子里进了水,又记吃不记打,怎么会以为他真的又愿意和她兄妹情深。

&ep;&ep;直到被身前的草丛阻挡了去路,幼宁才回了神,望向草丛后的栏杆,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庭院尽头,正想转身往回走,却转眼看到了身旁的洋楼。

&ep;&ep;幼宁停下脚步,眯起眼望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这栋楼似乎便是当时她苏醒过来的地方,想了想,左右现在无事做,便好奇地往那栋洋楼走去。

&ep;&ep;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门外亮堂的光线倾泻而入,照亮了厅内琳琅的藏品,透明的玻璃展柜里,珠宝泛着粼粼细碎的光。

&ep;&ep;吱呀一声,随着木门关上,室内暖黄的灯应声亮起,熠熠生辉的和壁隋珠才收敛起来,流淌着华贵的暗芒。

&ep;&ep;幼宁眼睛一亮,她素来爱看这些奇珍异宝,她当商人最快活的那段日子里,平时除了跟那些个男宠们寻欢作乐外,便最爱收藏这些个瑰宝首饰。

&ep;&ep;她倒是没什么门路,全靠宫里那人给她寻来,知她喜欢,一箱一箱往她那里送,时不时得了空闲,翻墙到她院里,借口给她讲这些个宝物的来历故事,靠一张嘴哄她开心,最后得以宿她房里,夜里又靠那副健壮的身体讨她欢心。

&ep;&ep;幼宁不禁想到,不知世人知不知道他们那个成天顶着张死人脸行事似罗刹的摄政王,奇闻逸事手到擒来,很会讨人欢心。

&ep;&ep;说起来,她还不知他亲自领兵前去打的那一仗最后到底有没有赢。

&ep;&ep;“昏睡”前的记忆至今还是混沌一片,几百年前人和事现在忆起都宛若昨日,她沉睡错过太多时间,让她时不时感觉现在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醒了她还是那个京城里横行霸道的宁小姐。

&ep;&ep;她摇了摇头,驱散开那些搅乱她心情的想法,低头望向展厅里精致的古物,慢慢看过去,发现里头竟有不少东西是她曾经放在阁楼里的藏品,一件又一件勾起她的回忆。

&ep;&ep;她越看越惊奇,不禁怀疑这该不是将她那小阁楼里的宝物都抄了个干净,但转念一想,几百年的时间,许是早已辗转多次,又刚巧被人重新收集起来,毕竟都是些耳熟能详的珍宝。

&ep;&ep;直到她看到一支簪子,不是哪个皇宫贵族的首饰,也不是哪位大师的作品,只见花梨木做成的簪子上雕刻着几朵桃花,又镶了几颗玉石,做工在一堆精致的藏品里,显得稚嫩粗糙。

&ep;&ep;这簪子怎么会在这里?

&ep;&ep;她不会认错的,这是那人领兵出征前最后一次来她院子里,那次他没了平时讲故事伶俐的口齿,好几次欲言又止,到最后才从怀里拿出一根木簪,板着那张俊脸,硬塞到她手里。

&ep;&ep;她拿在手里一看,便知这木簪是他自己雕的,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平日那个冷面罗刹会干这样细致的活,还会雕如此可爱的桃花,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换来那人的怒瞪,作势就要将她手里的木簪夺回去,还是她哄了好一阵,才将人给哄好。

&ep;&ep;她忍不住拂上那罩着簪子的玻璃展台,沉浸在回忆里。

&ep;&ep;“幼宁?”

&ep;&ep;低悦的嗓音突兀地自后背响起,将陷入回忆的幼宁吓得倒吸一口气。

&ep;&ep;慌乱转身,只见姜尹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见她慢慢回了神,才抬步走到她身旁,望向她身前的展柜。

&ep;&ep;幼宁正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开口解释时,姜尹生便先一步问道:

&ep;&ep;“认识这个簪子?”

&ep;&ep;幼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见他好似真的不在意她为何出现在这里,才斟酌应道:

&ep;&ep;“嗯,是我一个故人的东西,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ep;&ep;“哦?那倒是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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