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云翡缓缓蹲□子,望着他,一颗眼泪突然从眼眶中掉下来,落在光洁如镜的金砖上。

&ep;&ep;云翡含泪而笑:“你终于也有今日。你终于也尝到了这种当心一剑的滋味。你有没有想过我娘,日日受此戳心之痛。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心上,有多少的伤口。”

&ep;&ep;她站起身来,抹去眼角的眼泪,长长地吐了口气。一口白雾从她口中袅袅散开,闷积在心头多日的恨与怨都随着这一口白烟从胸腔里纾解出来。

&ep;&ep;窗外的雪已经覆盖了地面,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说不出来的洁净。

&ep;&ep;云翡转身走到门边,挑开帘子,对门外的钱中道:“皇上昏厥,速传太医章松年。”

&ep;&ep;钱中一听脸色都白了,立刻带着两个小太监,冒雪飞奔而去。

&ep;&ep;很快,章松年来了。钱中带着他疾步进了御书房。

&ep;&ep;云翡道:“皇上突然昏厥,章大夫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ep;&ep;“公主,皇上因何昏厥?”章松年立刻放下肩上药箱,拿出银针。

&ep;&ep;“大约是受了刺激。”云翡扭头对钱中道:‘钱公公,皇后还在调养,不能出门。皇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速将德妃,还有端王一并请来。”

&ep;&ep;因为过节,此刻云承罡和云玮一定都在德妃的宫里。

&ep;&ep;钱中急忙道:“老奴这就派人去请。”

&ep;&ep;云翡扭头看着地上的云定权,章松年收起了银针,正在按压了他手背上的几个穴位,云定权发出一声低微的j□j,喉咙间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呼呼作响。

&ep;&ep;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睁开眼睛。

&ep;&ep;云翡端□子,扶着他的胳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焦急关切地问道:“父皇,你怎么了?”

&ep;&ep;云定权一手撑地,缓缓站了起来,慢慢一步步挪到龙案前坐下。他看着桌上的信笺,眸光阴鸷狠毒,闪着寒光。

&ep;&ep;突然啪的一声,重重一掌击在龙案上,他常年习武,力道过人,这一掌又是在暴怒之下,顿时那龙案上的东西便被震了起来。

&ep;&ep;紧接着,他抬手一挥,将镇纸、笔洗、砚台等物都拂落在地,怒喝了一声:“来人。”

&ep;&ep;门口侍立的钱中立刻进来:“皇上,奴婢在。”

&ep;&ep;“即刻传端王。”云定权想到这个自己寄予厚望引以为傲的长子,恨得浑身哆嗦。

&ep;&ep;云翡道:“父皇方才突然昏厥,女儿害怕担心,不敢擅作主张,已经派人去请端王和德妃娘娘过来了。”

&ep;&ep;“阿翡你退下。”

&ep;&ep;“是,父皇多保重身体。”

&ep;&ep;云翡退出御书房,心里甚是遗憾,不能亲眼看到云定权和云承罡的父子反目成仇,互相厮杀的这一幕。

&ep;&ep;她等待了多日,就是为了这一天。离开御书房,她没有立刻回到淑和宫,而是站在离德阳殿不远的一条甬道上,静静等候。

&ep;&ep;过了一刻,云承罡和德妃一起过来,走向了德阳殿。  云翡目送着两人进了御书房。

&ep;&ep;过了一会儿,突然从里面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

&ep;&ep;云翡扭头对茯苓道:“你安排个人留在这个探听消息,有什么动静,即刻来报。”

&ep;&ep;回到淑和宫的一路,雪越下越大。九曲回廊上飘进来些许的雪花,在石砖的外侧留下一条白线,绵绵延伸。

&ep;&ep;云翡拢着手,踩着那条雪线踏雪而行,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她的风雪帽上,偶尔有几片落在她的睫毛上,湿湿凉凉的,酸胀的眼眶被这股清亮抚摩着,她笑着伸出掌心接住了一片落雪,喃喃道:“娘,你看,苍天有眼,善恶有报。我们终于报了仇了。”

&ep;&ep;茯苓低声道:“公主,天冷寒气重,您还是快些回宫吧。”

&ep;&ep;云翡回眸一笑:“我一点都不冷,我心里又暖又热,仿佛有一团火。”

&ep;&ep;茯苓许久都不曾见到云翡这样畅快欢愉地笑过,雪玉般的肌肤,因寒风而两颊绯红,眼眸如水,潋滟生辉。这样明媚清丽的笑容,仿佛一缕春风拂过这白雪皑皑的寒冬,美的让人惊艳。

&ep;&ep;很快,消息传来,端王意图谋反被赐死。德妃教子无方,被贬为德嫔。

&ep;&ep;云翡没想到云承罡会死的这样快,她又一次领略到了云定权的狠毒,即便是亲生儿子,他也不会放过。一旦触及到他的皇权地位他便毫不手软。

&ep;&ep;宫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气氛再次陷入了一片阴霾压抑之中。

&ep;&ep;这个春节是大楚开国的第一个春节,所以云定权早就准备大肆庆贺一番,月前便定在大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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