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给灌满了鼻腔,充盈着某个人干净的气息,氤氲得像是温暖轻柔的雾气,将整个人给包裹漂浮起来,隐隐约约从缝隙中窥到了几缕光。

&ep;&ep;沙发上的沈秋泽闭着眼,呼吸轻轻,那么久以来,头一次在这个灰白色调冷冰冰的屋子中有了放松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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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狭窄的客厅中,一个黑得跟黑炭一样的东西窝在茶几上,两只眼睛黄澄澄跟电灯泡一样,它脑袋一点一点地嗅着面前的火腿肠,还伸出爪子扒拉着几下。

&ep;&ep;沙发上的殷缙用湿纸巾包裹住手指,擦了擦那翘起来看起来脏兮兮的猫尾巴,擦干净后,他才弹了弹那猫尾巴带着点笑意道:“吃了东西就回来给他看一眼啊。”

&ep;&ep;省得吴楚天天把自己房间的窗户敞开,就蹲着那爬上来挠窗户的猫。

&ep;&ep;伸出爪子扒拉着面前火腿肠的猫头也不抬,低头只用那黑乎乎的尾巴晃了晃。

&ep;&ep;防盗门传来开锁的动静,殷缙用指尖点着猫尾巴,没抬头,只眼里带着笑意低声逗了逗猫道:“你饲主来了。”

&ep;&ep;男人冷白修长的手指衬托得那黑乎乎的猫更加像一坨煤炭,铁门关上没几秒,殷缙就看到到吴楚猛然就蹿到了他跟前,抓着他手有惊无险瞪着他道:“这煤炭那么凶,你去逗它?”

&ep;&ep;坐在沙发上的殷缙挑眉道:“煤炭?”

&ep;&ep;茶几上的猫听到吴楚的声音,浑身的猫毛都猛然炸开了,像个毛团子碰到了静电,凄厉地叫了好几声后便慌不择路地朝着旁边沙发蹿去。

&ep;&ep;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上去熟练得不得了,蹿到了沙发上就窝在一动不动装死,仿佛碰到了什么活阎王一般。

&ep;&ep;殷缙有些愣,转头看了看吴楚,再扭头看了看猫,好一会才对着吴楚神色复杂道:“你把它阉了?”

&ep;&ep;吴楚沉默,像是被噎了噎道:“什么叫我把它阉了?”

&ep;&ep;殷缙淡定道:“就是你是不是带它去宠物医院把它的蛋蛋给摘了?”

&ep;&ep;要不然吴楚怎么那么遭这只黑猫嫌弃?

&ep;&ep;吴楚道:“……”

&ep;&ep;他恼怒骂骂咧咧道:“摘个屁的蛋。”

&ep;&ep;“你才被摘蛋。”

&ep;&ep;男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瞪着那只黑猫不屑嘴硬冷笑道:“像它那么丑的猫,我看都不看一眼的。”

&ep;&ep;五分钟后。

&ep;&ep;吴楚对着殷缙催促道:“你让它把脑袋凑过来一点。”

&ep;&ep;站在茶几上像个黑炭一样的猫眯瑟瑟发抖,哆嗦地吃着殷缙掌心中的火腿肠,死活不往他旁边的吴楚面前凑。

&ep;&ep;殷缙挠了一下猫眯的下巴,试图让瑟瑟发抖的猫眯放松下来,听到吴楚话后,他狭长的眸子中带了点笑意似乎有意无意道:“你靠我近一点。”

&ep;&ep;“它自己会吃的。”

&ep;&ep;吴楚果真靠近了他一点,看着那黑猫哆哆嗦嗦地舔了他一下掌心,他搓了搓另一只手对殷缙小声道:“它真的好丑啊。”

&ep;&ep;黑脑袋跟炭一样黑,龇牙咧嘴时跟山海经里的动物跑出来吓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