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是一个大铁锅,架子上有米面蛋油,沈谣翻了翻,菜叶已经蔫了不能吃了,倒是还有一个柿子。

&ep;&ep;她熟练的淘米焖饭,唇里哼着小曲,娇憨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柿子的时候,微微一笑,柿子,世子,还挺谐和……

&ep;&ep;顾宴喝了酒伤胃肯定不爱吃米饭,一粒一粒的难下咽,沈谣盯着那个柿子,琢磨了半天打算给他做碗面。

&ep;&ep;灶火烧得旺旺的,小小的厨房不一会儿就冒着腾腾白气,一下子就有了烟火气息。沈谣飞快吃完然后盛了两碗面条,一碗放在厨房,一碗她端了出去。

&ep;&ep;沈谣礼貌性的敲敲门,知道顾宴不会理她,也就推门进去了。

&ep;&ep;可推开门后看见的场景却让沈谣惊呼出声。

&ep;&ep;顾宴坐在地上,衣衫半坦着,胸前腹肌上刀疤层层叠叠,其中有一条较深的疤痕贯穿胸腹,十分可怖。

&ep;&ep;沈谣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新伤叠旧伤,有些地方已经长出肉粉色的新肉,有些地方还结着痂,挂着血痕。她不敢想,都是人心肉皮,那刀砍上去的时候,该多疼啊。

&ep;&ep;沈谣把面条放在桌上,又小跑着出去把厨房的蜡烛取回来,黑漆漆的屋子一下就有了光亮。

&ep;&ep;她小心的走到顾宴身边,手刚触碰到他手臂时就被他反手钳住,他昏睡着,可力道还是大的惊人,似要把她骨头捏碎一般。

&ep;&ep;沈谣疼的倒吸了口气,眼圈登时就红了,惊喊出声。

&ep;&ep;顾宴迷迷糊糊的又松开了她,手臂垂落在地上,薄唇呢喃:“快走,这里有我……”

&ep;&ep;沈谣愣了下,他在说什么?

&ep;&ep;她又等了会儿,便没再听到什么了。

&ep;&ep;沈谣揉着手臂,白嫩的皮肉上浮现着两道红红的印子,可她心里完全没有怪顾宴的感觉,反而是满眼心疼。

&ep;&ep;她想到了自己在沈家的十几年,无论她如何乖巧孝顺,如何的懂事听话,最后出了事她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就仿佛只有她不是亲生的一样。

&ep;&ep;其实她和被官家厌弃的顾宴,又有何分别的。

&ep;&ep;有着相似境遇的两个人更容易互相理解。

&ep;&ep;沈谣擦去眼泪,现如今她与顾宴两个人作伴,同病相怜,她更要照顾好他。

&ep;&ep;沈谣柔柔的唤了句:“世子,你起来吃过饭再睡吧,不然对胃不好。”

&ep;&ep;顾宴身子动了动,显然醒了,但是眼神还是懵的,没反应。

&ep;&ep;沈谣想了半天,可能是碍于自己在这儿,他不好意思吃,这么想着,她又补了一句:“世子,面条趁热吃才好吃,汤喝了暖胃,我给你放在这了。”

&ep;&ep;说完,她走了出去,嫁妆箱子还在院里呢,她要尽快搬进来铺床睡觉,明天还有好多东西要上街采买。

&ep;&ep;沈谣推开门,一股凉风吹过,她不由得裹紧了外衣,抬头看眼天色,乌云遮住了月亮,风声里夹杂着湿意,好像要下雨。

&ep;&ep;她小跑着过去,弯下身子一点点把箱子往里挪。顾宴住东厢房,那她就住西厢就好了。

&ep;&ep;整理好床铺后,她叹了口气,紧绷了一天的心弦有些绷不住,脸颊埋在被子里,眼睛红了一圈,酸溜溜的。

&ep;&ep;她有些想小娘了。

&ep;&ep;……

&ep;&ep;沈谣走后,顾宴悠悠醒来,他坐起了身子,眼色愠怒,他是被那面香味闹的实在睡不着。

&ep;&ep;死丫头,存心来搅合他的清净。

&ep;&ep;顾宴满头满脸的不高兴,穿了鞋站起来走到桌前,那面条煮的柔软,柿子炖的汤汁浓稠,散发着酸酸的味道,上边撒着零星葱花,竟还卧着个鸡蛋。

&ep;&ep;他低垂着眼,筷子摆的整齐,就连首尾的方向也摆好了,弄的这般体贴,是来施舍他吗?

&ep;&ep;顾宴冷笑一声,随后抬手把碗摔到了地上,随后走向厨房,路过西厢时,他看见里头点着蜡烛,窗纸上映着一个娇小的剪影,一动不动的,好像在发呆。

&ep;&ep;看着这影子,他蓦的想起刚傍晚刚见到她时的样子。

&ep;&ep;看着年纪不大,模样怯生生的。

&ep;&ep;眼波柔软漾着温柔,右眼下有颗小痣,肌肤莹白,唇瓣柔软,冲他说话的时候那双水灵的眸子总是含笑,像两个小月亮,腮上嵌着小梨涡,盈盈动人,有股娇媚的美。

&ep;&ep;顾宴望着那剪影出了神,半晌才意识到他到底在想什么,被美人计所得逞了?楚楼里什么绝色没见……顾宴思绪一怔,那些绝色美则美矣,却无灵气,都是拿脂粉堆起来的美貌,全然不如沈谣身上那股子单纯,灵动的美。

&ep;&ep;他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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