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东宫。

&ep;&ep;纪楚含方才踏进宫门,才得知卢将军早已在殿内等候多时。

&ep;&ep;这么晚了,他前来是所为何事,秦王离京之时他未曾出现,难道那时候就已经在东宫来找他了。纪楚含暗忖,走进了殿内。

&ep;&ep;大殿内是红瑶在招待着卢将军,她虽出身卑微,但却落落大方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如今正坐在一侧,吩咐着宫女替卢将军斟茶。尽管卢将军对她态度冷淡,似乎是瞧她不上,她依旧维持着端庄。

&ep;&ep;卢将军面有不耐,他在此处已经等了纪楚含许久了,更何况面对的是一个侧妃,是要与他女儿将来共事一夫,他不耐烦地问道:“太子殿下呢?东宫是没人了么,要一个侧妃接见我。”

&ep;&ep;红瑶已经看见纪楚含站在门口了,但她眼角一瞥假装没瞧见。卢将军说话不客气,她却未曾表露出丝毫的气愤,仍旧浅笑着面对他,道:“将军再耐心些,殿下很快就要到了。”

&ep;&ep;卢将军背对着门口,不知道纪楚含已经来了,他看着红瑶就觉得厌烦,红颜祸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一个侧妃还要端出正妃的架子,将来依依嫁进东宫里,指不定要被这个狐狸精暗地里动手脚。

&ep;&ep;卢将军越想越觉得气愤,耐心都被等待给磨光了。他常年征战沙场,为大都生死抗战,脾气也是火爆的性子,即便是皇帝也要礼让他三分。红瑶见摆在他迟迟不动摆在桌边的热茶,便道:“将军不妨先喝杯茶吧,殿下他——”

&ep;&ep;咣当一声,滚烫得热茶泼洒在地上,满地是瓷碗破碎的残骸。红瑶就坐在卢将军对面,身上也未曾幸免,一袭水红色长裙沾染了茶水的污渍,手腕上被热茶一泼,白皙的肌肤登时变得发红。

&ep;&ep;纪楚含站在殿门口,顿住了脚步。

&ep;&ep;一侧的宫女急忙上前查看红瑶是否受了伤,衣裙上的茶渍也需要处理一下。

&ep;&ep;卢将军看着红瑶被几个宫女围着,惺惺作态,不过是杯热茶,还当着他的面拿出侧妃的架子来了。要知道他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比起男儿都丝毫不差,哪像红瑶,娇滴滴地跟个瓷娃娃似的,他于是冷哼了一声,“太子可是不尊重我这个老匹夫,让一个侧妃过来碍老臣的眼!”

&ep;&ep;红瑶微蹙秀眉,一侧的宫女还在不停地发问,她摇摇头答道:“没事。”

&ep;&ep;话音刚落,却见纪楚含脚步匆匆地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手腕,上面起了一片红,应是被烫伤了,他对站在身后的卢将军视若罔闻,吩咐着身侧的宫女,“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太医!”

&ep;&ep;宫女听着吩咐,急匆匆地出了殿门。

&ep;&ep;卢将军还没反应过来纪楚含是何时突然出现,却见纪楚含只是背对着他,只顾着他那个侧妃,心头得火气更为旺盛,他正欲开口就一番兴师问罪,却见纪楚含转过头面色冷清,言语冷淡:“将军,我不在的时候,红瑶就是这东宫的主人,她在就如同我在。”

&ep;&ep;言下之意就是,你欺负她等同和我过不去,我是这东宫的太子,将来继任大统的最佳人选,你以后怎么对待红瑶,你自己看着办吧。

&ep;&ep;卢将军面色铁青,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本来他是仗着将来会是国丈,且手上握有重兵,好来压一压太子,不曾想太子竟然这样看重红瑶,直接把他给呛了回去,这叫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ep;&ep;太医急匆匆地赶过来,纪楚含便让红瑶先回房去处理烫伤的手腕,吩咐完了,才看向面前站着的卢将军,“将军请坐。”

&ep;&ep;卢将军不情愿地坐了下来,纪楚含于是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道:“我刚从王府回来,给王叔送行。”

&ep;&ep;卢将军冷哼一声,“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皇上不顾朝政,太子自顾不暇都来不及,不想着如何扩充势力,却去给一个被贬的王爷送行,我不知太子是如何想得。”

&ep;&ep;“秦王是我的王叔,早在我在丞相府时就打过交道,他被贬与我逃不了干系。难道在将军眼中,我连给秦王送行都不行?”

&ep;&ep;纪楚含眼神直视卢将军,没有丝毫避让,卢将军不知为何在他的眼神下败下阵来,转头别开眼,道:“我只是奉劝太子摆明立场,皇上还没傻呢,四皇子在朝中的势力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抵抗,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前面做的种种安排都将付诸东流,甚至还可能丢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啊!到那时候选择跟随太子的诸位大臣纷纷倒戈到四殿下那边,太子您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名号,如何和四殿下抗衡?”

&ep;&ep;说着说着,倒是理直气壮起来,甚至毫不避讳地盯着纪楚含的眼睛,然想起对面人的身份,又泄了三分气势。

&ep;&ep;“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卢将军这么不信任我呢还是说别有目的—”纪楚含拖长尾音,似有深意地看着前面的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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