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呢?”

&ep;&ep;他当下未能明白:“什么?”

&ep;&ep;小椿仍托腮,目光望着种满了花木的四方小院,“假如一辈子都出不去,不管用何种方法,妖吃妖也好,寻蛛丝马迹也好,全没用处。你此生都得困在这里,永远重复着毫无变化的生活,长生不老,寿数无疆——如果是这样,你会怎么抉择?”

&ep;&ep;那老伯独自将一盆月季、一盆三角梅和茉莉搬到日光下,与小椿的苗并排而放,累得满头大汗。

&ep;&ep;他倒是乐在其中,过了没多久,又进庖厨端了碗清水泡过的剩饭菜去喂后门巴巴儿摇尾的黄狗。

&ep;&ep;“我……”嬴舟敛下眼睑,设想了一番深陷此境的自己。

&ep;&ep;“应该会自我了断吧。”

&ep;&ep;她闻言,仿佛是在意料当中的回答,嗓音有些说不出的苍茫,“是啊,想来也是。”

&ep;&ep;“这么活着多费劲。”

&ep;&ep;此时此刻,嬴舟竟没能读出小椿心头的半句言语,她的思绪空空荡荡,并无实质,但却能感觉到情绪不太高,隐约比先前低落。

&ep;&ep;就好像无端沉了一块巨石压在胸腔,闷得人喘息艰难。

&ep;&ep;静默了半晌,大概是也发现自己问得过于沉重,她立马没话找话道:“诶,这老大爷还挺善心的啊。”

&ep;&ep;正值午后食客最少,活计最轻松的时段,好些跑堂悄悄找个角落打盹去了,他反而闲不下来,帮着替满院的花草除虫剪枝,又去喂那些摸上门儿来讨食的野猫野狗。

&ep;&ep;看得出是常来的,都对他很亲热,两只黑白相间的猫还要先在老人家裤腿下蹭悠半晌,卖够了乖巧才开始吃食。

&ep;&ep;“别抢,别抢,就说你呢。”老杂役伸手轻拍了一下某只狼吞虎咽的大白橘,“不会少了你的。”

&ep;&ep;就在整条街的猫狗围着他打转之际,那院墙外忽然扑腾着飞来一物,块头还不小,呼哧呼哧地落在了树荫下的矮凳上。

&ep;&ep;栗色与象牙白交错的斑纹星星点点,一颗大脑袋滴溜滴溜打转,爪子还很锋利,底下扣着只半死不活的灰耗子。

&ep;&ep;小椿不由自主地眯起眼,身体往前探了探,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扁毛畜生有点眼熟。

&ep;&ep;“一只山鸮?”嬴舟朝她一瞥,“有哪里不对吗?”

&ep;&ep;“嗯……”小椿拧着眉沉吟。

&ep;&ep;底下的老大爷觉察到动静,转回头来,“哦,又是你啊。”

&ep;&ep;他眉眼带笑,勾着老腰在那山鸮脖颈处的翎毛上抓了两把,“你这夜猫子大白天的不睡觉,倒喜欢出去玩耍。”

&ep;&ep;对于鸮而言,与猫狗毕竟有本质区别,并不爱受人抚摸。

&ep;&ep;但它却不甚在意,垂着脑袋任由那大爷揉按了片刻,方才献宝似的将自己抓来的猎物叼于口中,上前走了两步,搁在他脚下。

&ep;&ep;“真愁人。”他啼笑皆非地看着那死耗子,“都说不必逮来给我了,老汉我又不吃这个,唉。”

&ep;&ep;老杂役无奈地负手摇头,“你这鸟,不晓得几时才能听得懂人语……等着啊,我去给你打点清水来,一翅膀的灰。”

&ep;&ep;言罢便拖着步子,端起猫儿们吃净的食盆,慢条斯理地往后厨去。

&ep;&ep;沿途尚有两三只黏在他腿边蹦蹦跳跳,不肯撒手。

&ep;&ep;小椿盯着那低头梳理翎毛的山鸮看,思绪万缕千丝,“鸮……”

&ep;&ep;嬴舟不解:“鸮?”

&ep;&ep;她心中的杂音一阵乱响,嬴舟也听不明白。

&ep;&ep;“这鸮我有印象。”小椿吃力地回忆,“早些天曾经不止一次碰到过它,同样的时间,我记得有一回它是在司马家外的庙里。”

&ep;&ep;而照结界内的规则,除了妖,万事万物都该依照八月十五的走向按部就班。

&ep;&ep;可这只山鸮居然会出现在两个不一样的地方。

&ep;&ep;也就意味着……

&ep;&ep;……它是自由的?

&ep;&ep;院里的老大伯很快打来了清水,两张巾子,一干一湿仔细地替它擦拭,照顾得堪称周到。

&ep;&ep;小椿好一会儿才将视线收回,重新与嬴舟对视。

&ep;&ep;“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张开结界法阵的应该是个修炼成精的妖怪。那假若……不是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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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鸮类不擅白日活动,这鸟未时左右便飞至梧桐树茂密的枝桠里蹲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小憩。

&ep;&ep;嬴舟和小椿不敢打草惊蛇,索性就在二楼的廊子上瞪着眼,直勾勾地守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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