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几个。大臣们吓傻了,这也忒狠了,只好闷声保命,迁都之争就此平息。

&ep;&ep;永乐十四年,北京的皇宫开始正式动工。

&ep;&ep;蒯祥作为兴建皇宫的第一人,匆匆奉旨奔赴顺天府。瑈璇依依不舍地送了又送,出了金川门,过了狮子山,直送到了长江边。

&ep;&ep;江水浩荡,银波如链;远山浩渺,点点风帆穿梭在江面。蒯祥握着瑈璇的手,欲语还休。两个小伙伴都不知道,这一别,要到何时才能再见?

&ep;&ep;瑈璇望着蒯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明澈的双眸中,渐渐水雾弥漫。

&ep;&ep;蒯祥忽然想起什么,探手入怀,取出一块木牌,郑重地放在瑈璇掌中,说道:“这是我香山帮的信物,万一有何需要,持此令牌去我香山帮的任何分舵,都会全力帮你。”

&ep;&ep;瑈璇含泪接过。见木牌不过掌心大小,沉甸甸的,隐隐发出檀木特有的清香。一圈雕花,正面刻着“香”,反面刻着“山”字,木质细密几乎看不出字迹;颜色黝黑近漆,不知道这木头盘了多久。瑈璇有些奇怪:“为什么用木牌?这个不怕人假冒吗?”

&ep;&ep;蒯祥不由得笑出来:“你看这些木头和雕刻是一样的。在我们木匠眼里可都不一样,假冒不了。”停了停道:“你这块是我刻的,帮里一看就知道。”

&ep;&ep;瑈璇心中感动,握紧了令牌,认真地道:“那我收牢了,不能给小偷偷了去,拿到你们帮里胡乱吩咐,可就糟糕了。”

&ep;&ep;蒯祥怔了怔,倒没想过这个问题。这瑈璇,自小就有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ep;&ep;一阵秋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在瑈璇瘦小的身躯旁盘旋飞舞。他尖尖的小脸上,泪痕未干,目光中满是依依不舍。不知为何,蒯祥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一去,怕是几年不能回金陵,瑈璇虽然聪明,但是幼稚冲动,在这京城的政治旋涡中,能够保全吗?

&ep;&ep;蒯祥叹口气,轻声道:“别忘了,有事就去我帮里。”

&ep;&ep;瑈璇看出蒯祥的担心,有意逗他开心,强笑道:“‘少主’!你可以先吩咐帮里,这块令牌不能予取予求,万一丢了也损失不大。设个上限吧,比如,呃,要银子时最多一千两。”

&ep;&ep;蒯祥不禁笑了。这时一队队的护卫兵走过身边,衣甲鲜明步履整齐,装备也甚周全。队伍径直越过二人,上了江边的楼船。

&ep;&ep;瑈璇好奇地问:“这护卫队是保护你们香山帮的?”

&ep;&ep;蒯祥忍不住笑出来:“这护卫队可不是保护我的,我没那么了不起。这是汉王的,圣上调去了居庸关。楼船先一起过江,后面顺路一起走一程罢了。”望了望瑈璇笑道:“汉王这次的跟头,可载得不小。”

&ep;&ep;瑈璇咳嗽一声,端着架子捏起嗓子道:“我英武,不类秦王李世民乎?”“唐太宗天策上将,我得之岂偶然?”

&ep;&ep;蒯祥一怔,哈哈大笑。这却是学得汉王,是汉王自比李世民,常挂在嘴边的两句。

&ep;&ep;按制,藩王可以有两个护卫队,各五千六百人。汉王朱高煦因得宠,先是要了皇帝上十二卫亲军中的天策卫为护卫,觉得这天策卫的名称很巧,恰好唐太宗当年做过天策上将。“唐太宗天策上将,我得之岂偶然?”便成了汉王自得地一句。

&ep;&ep;后来汉王又增加两个护卫队,已经远远超过规定,犹嫌不够,又私募了三千多军士,不隶籍兵部;并自己训练了一支水军。虽然这样军事实力不小,但是谁也不认为汉王会狂妄到拿这些护卫队向永乐大帝叫板。也就是准备着罢了。

&ep;&ep;汉王的这些护卫队半明半暗地存在有几年了,皇帝今日突然调走两个,而且是特意调到遥远的居庸关,敏感的朝臣们都觉得,皇帝对汉王的纵容开始转变了。这一调动的象征意义也是大于实际意义,不见得汉王就因此弱小了多少,但是政治风向,向来都是来自这些细节上看出的皇帝态度。

&ep;&ep;太子党们心中乐开了花,皇太子朱高炽却并没有任何反应。瑈璇见太子还是一样上朝处理政务,一样平平淡淡,忽然觉得,太子这十几年,真是不容易。

&ep;&ep;蒯祥止住笑,拍了拍瑈璇道:“汉王那里,还是要小心。太孙都猜得出是你做的手脚,汉王一定也会怀疑到你。还有汉王世子,你这老躲在人堆里也不是长事。”

&ep;&ep;瑈璇惹不起朱瞻壑,只好一味躲避。每天去翰林院,回尹府,总约甘棠一起。甘棠开始不解何意,几次都碰到朱瞻壑,才恍然大悟。震惊之余,便自觉接送瑈璇,从不让他独自行路。

&ep;&ep;甘棠身上有一种气质,也许就是所谓的堂堂正气,不自觉地对邪门歪道有种震慑。朱瞻壑虽是汉王世子,对这两个翰林,倒一时束手无策。而汉王刚遭受打击,稍自收敛,昌乐郡主的亲事,也暂时放在了一边。

&ep;&ep;只是瑈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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