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北辰慕泽脚步一顿,暗骂此人刚刚姿态还放的那么低,转眼就开始自称本王,面上却一派和颜悦色。

&ep;&ep;“哦?”他略挑了下眉,“既然有要事,还是早日回去处理的好,只是瑜王前几日还上书说想面见阿瑶一面,怎么今日却…”

&ep;&ep;他口中的阿瑶是沉婵的小字,玄瑶,取意夜空中皎洁的月,亲密之人都唤她阿瑶。

&ep;&ep;而事实上北辰慕泽根本就没有想让他们见面的意思。

&ep;&ep;南鸢国在上次和草原上的蛮夷之人的战争中元气大失,而近几年女帝又身体抱恙许久。

&ep;&ep;如今的南鸢国要不是有位去年新执政的王爷雷厉风行,早就撑不下去了。

&ep;&ep;他假借沉婵的名义,也就是他刚刚口中的阿瑶诓其前来,只是想试探下这位新皇的脾气,却没想到来的不是坐镇的瑾王,而是他的同胞妹妹沉瑜。

&ep;&ep;据他所知,与瑾王不同,这位瑜王和沉婵的关系并不太好。

&ep;&ep;她从娘胎里就带了些先天不足,几乎没怎么在人前出现过,北辰慕泽在南鸢国待的那几年甚至都没见过她一面。

&ep;&ep;沉瑜面色冷淡,客气的说道:

&ep;&ep;“本王相信皇上定会好生照料阿姐,实在是南鸢那边国事繁忙,还望殿下能代我向阿姐赔个不是了。”

&ep;&ep;北辰慕泽望着她沉思了一会,微微颔首,嘴角带了一分笑,“阿瑶向来善解人意,定不会因此怪你的。”

&ep;&ep;皇上离开,门外的舞姬跪了一地,沉瑜懒懒的拥着沉婵起身,漫不经心的挥了下手,“走吧。”

&ep;&ep;────────

&ep;&ep;“我自己下来走吧。”

&ep;&ep;莫名其妙的被沉瑜抱在怀里走了一路,沉婵实在是感觉浑身不自在。

&ep;&ep;沉瑜的手松了松,作势要直接放手,沉婵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要被她摔到地上,抱紧了她的脖子。

&ep;&ep;沉瑜的轻笑声拂过她耳边,不知为什么,沉婵感觉她的声音似乎有一丝变化,嗓音变得低沉了些。

&ep;&ep;沉瑜颠了颠手,沉婵衣裙上的铃铛随着颠簸发出了细碎清灵的响声。

&ep;&ep;她稳稳的抱着沉婵,脚步加快了几分,随口解释道,“时间不太够了,那皇帝随时有可能发现你不见了,我抱着你走的快些。”

&ep;&ep;她低头贴近沉婵的耳朵,压低嗓音嘱咐着,尾音若有似无的开始带有一丝哑意。

&ep;&ep;“主子。”雪色斗篷的男子迎了上来,其中一个领头的开口道,“马车已经…”

&ep;&ep;沉瑜目光淡淡的从他身上扫过,他一时哑声,没敢再说下去。

&ep;&ep;沉瑜直接将沉婵抱上了她的马车,刻意忽略了后面已经备好的另一辆,她轻声下令,“现在就走,赶在外城门关之前离开南辰国。”

&ep;&ep;此时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为了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男声。

&ep;&ep;雪色斗篷的男子抿了抿唇退下,望了眼后面的马车,又看了看自己家主子的背影,叹了口气。

&ep;&ep;马车内。

&ep;&ep;“你的声音…?”

&ep;&ep;“沉瑜”并没有急着解释,只是先将沉婵轻柔的放到车内的软榻上坐好,车内的银丝炭早就燃了起来,火苗噗噗的发着细碎的响声。

&ep;&ep;随后他站起身,从脸上揭去了一块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一张和之前八杆子打不着的脸。

&ep;&ep;他真实的容貌比之前要出彩的多,并不似传统南鸢国男子温润的模样,反倒是有些帝王之相。

&ep;&ep;凤眸狭长,下颚线清晰,然而本该是天之骄子的脸上眼下却带了些许的小心之色。

&ep;&ep;沉婵眼看着他大变活人,微张了张嘴,有些惊讶,不过想起她之前她瘪下去的“胸”…

&ep;&ep;难道她的皇妹其实是皇弟…吗?

&ep;&ep;“女皇陛下。”他突然恭敬的在略显狭窄的软榻旁跪下。

&ep;&ep;马车已经飞快的走了起来,车内不免有些颠簸,他却如同一座磐石一般单膝下跪在沉婵面前,捧起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

&ep;&ep;温润的羊脂白玉佩内嵌着一条银质的九天翱翔的凤,栩栩如生到仿佛凑近便能听见凤鸣声。

&ep;&ep;如此巧夺天工的设计只可能是南鸢国的传国玉佩所拥有。

&ep;&ep;“皇…你这又是?”沉婵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叫他“皇妹”,无奈之下,她只好省去称呼。

&ep;&ep;沉婵移坐到塌边,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他却梗着身子不肯移动半分。

&ep;&ep;他没有再说话,捧着玉佩的手在灯火通明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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