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庄祁来了（2） (1/3)

&ep;&ep;——你压着他了。

&ep;&ep;舒碧云叫了一声，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惊慌失措地瞪着赵枣儿。

&ep;&ep;而爱哭鬼则被舒碧云的动作吓到，哇地一声又开始哭了起来。舒碧云听不见，赵枣儿却受不了，直接拎着爱哭鬼的衣领把它提起来丢出去：“出去哭。”

&ep;&ep;“哭？”舒碧云无语，她都没哭呢。

&ep;&ep;赵枣儿把屋子里的鬼都请出去，示意舒碧云没事了。舒碧云又担心又害怕，摸了摸赵枣儿的额头，“枣儿，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咱们去看看医生吧？”

&ep;&ep;“没有。”赵枣儿无奈。“算了，你就当我是说胡话吧。”

&ep;&ep;舒碧云还是不能释怀，赵枣儿只好强打精神，打开电视机，翻出水果和零食，两人玩闹了一会儿，紧张和不快的气氛才渐渐淡去。

&ep;&ep;睡觉时两人窝在一床被子里，暖气并不太暖，脚冻得冰凉，舒碧云建议赵枣儿换个地方住。

&ep;&ep;“你看你这暖气也老化了，屋子里还有那么些什么，不如搬家，换个环境。”

&ep;&ep;“搬去哪呀？这里房租这么便宜，离编辑部也近。”赵枣儿揪着自己的头发，“不论是去哪里都会有鬼的，我好不容易跟它们混熟了......”

&ep;&ep;“好了好了，打住。”舒碧云裹紧自己的小毯子，“我听得心里发毛。”

&ep;&ep;“真的不用怕，它们有的还是很善良的。”赵枣儿说起那个爱哭鬼，“它超级能哭，一点点动静就嗷嗷的。”

&ep;&ep;舒碧云忍俊不禁，“所以我刚刚蹦了起来，把它吓哭了？”

&ep;&ep;“对。还有浴室里有个喜欢吓人的姐姐......”

&ep;&ep;两人说着话，天南海北地扯了好多话题，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ep;&ep;赵枣儿平时都睡得沉，今夜却无端做起梦来。

&ep;&ep;长长的走廊，白色的病房，还有一股消毒水味，赵枣儿空荡荡的医院里漫无目的地转悠，寻找离开的出口，但不论怎么走，拐角之后还是走廊，楼梯以下还是楼梯。

&ep;&ep;头顶的灯闪了闪，扑地灭了。

&ep;&ep;走廊里陷入黑暗，赵枣儿却不觉得害怕，所有的情绪像被麻痹了一样，她沿着走廊继续走，前进、转弯、下楼、再前进，就像被控制了的木偶，一步步走进医院深处。

&ep;&ep;“吱——”

&ep;&ep;有扇门开了，紧接着传来轮子的声音，咕噜咕噜地划过地板，一张病床被推了出来，朝电梯去。

&ep;&ep;床上躺着的，是林山奈。

&ep;&ep;那是正常的林山奈，而非长在王朗身上的、没有身子的那个怪物。清秀的眉目，纤瘦的身材，病号服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有种弱不禁风的美。她闭着眼，自然地偏着头，神色温柔，像是睡着了。

&ep;&ep;赵枣儿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病床自己“走”进电梯，就在电梯门将要闭合时，林山奈突然睁眼，抬头，对着赵枣儿诡异一笑，像是无声的呼唤。

&ep;&ep;电梯门闭合，赵枣儿还站在原地，看着电梯的数字不停往上跳，最终停在了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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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舒碧云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了赵枣儿的叫喊声，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一摸身边的被窝，没有人，被子也是凉的。

&ep;&ep;卧室的门敞开着，舒碧云起身下床，一边呼唤赵枣儿的名字，一边往客厅走。赵枣儿不在公寓里，公寓的大门洞开，舒碧云朝楼道里看了一眼，漆黑且空荡，什么人也没有。

&ep;&ep;“枣儿？”

&ep;&ep;舒碧云看着床边依旧在原地的赵枣儿的拖鞋，心中有不详的预感。舒碧云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赵枣儿的外套、提包、手机、鞋子都在原地，外头是零下十几度的气候，赵枣儿只穿着睡衣，会去哪里？

&ep;&ep;舒碧云越想越不对劲，披上外衣，拿上赵枣儿的羽绒服，带上钥匙和手机就要下楼去找。突然，有一只手轻轻拍了她一下。

&ep;&ep;“谁？！”

&ep;&ep;不得不说，舒碧云的直觉比常人敏锐得多，甚至能感受到鬼魂的大致方位。

&ep;&ep;爱哭鬼有些被吓到了，鼻子一皱，又要哭出来。

&ep;&ep;舒碧云听见一声极小的抽气声，心念一转，她朝这空气问道：“爱哭鬼？是你吗？”

&ep;&ep;“嗯......”

&ep;&ep;极细极细的声音，像刚出生的猫儿一样，但舒碧云还是听到了。

&ep;&ep;浴室的水龙头突然开了，水声哗哗，马桶也一下又一下地自动抽水，水声奔腾在下水道发出的回响像一头微怒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