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提起这事儿,裴烨心中便有些发涩,他下意识看向晏江引,见他面色如常,稍稍松了口气,这才道,之前摔了一下,撞到了头部,听大夫说是伤到了神经,眼睛虽无什么损伤,却是子卿,你可有何医治的法子

&ep;&ep;容浅陵面色凝重,好一会儿才说,我回去配些活血散淤的药,陛下先用着试试,只是他这种情况外力干涉可能效果不大,什么时候能好,只怕是个未知数。

&ep;&ep;他这话同应老说的差不多,裴烨听得心情沉重,忍不住有些心疼,反倒是晏江引表现的非常平静,甚至还低头默默的执了勺子舀粥吃。

&ep;&ep;早膳还未用完,阿青从外面进来,说是宫里来了人,来接晏江引回去的。裴烨问了几句,吩咐道:去请福总管进来,其他人让在前院候着吧。

&ep;&ep;是。

&ep;&ep;片刻功夫,一个身着宫装的人莽莽撞撞的冲进来,正是福公公无疑,他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看到晏江引,直直的就扑到他的脚下:陛下,陛下您可算回来了,可担心死奴才了,您这些日子去哪儿啊!

&ep;&ep;朕还没死呢,在这哭哭啼啼作甚,成何体统。晏江引低斥了一句,却是伸手摸索着拽住他的衣袖要拉他起来。

&ep;&ep;福公公大概是太过激动,软在地上硬是半天没站起身,甚至忍不住的低泣出声,过了一会儿方才止住。

&ep;&ep;晏江引双目不能视物,只要稍微细心点的人都能看的出来,福公公自小跟在他的身边,又岂会瞒得过他,不一会儿便发现了这一点。得知自家万岁爷失明了,顿时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ep;&ep;他们是来接晏江引回宫的,可是陛下现在这样,若是让宫里和朝堂那些人知道了,还不得天下大乱,这可怎么是好,还有陛下到底经历了什么?

&ep;&ep;这眼睛还能好吗?

&ep;&ep;陛下,您这些日子一定受苦了,都是奴才的失职,没有照顾好您,奴才罪该万死啊!福公公越思越伤心,越想越难过,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只是这一次死死压抑着没敢发出声音,大抵是怕陛下闹心。

&ep;&ep;公公也看见了,陛下如此回宫,必然多有不便,宫里的事情,还劳公公打点了。裴烨的意思是让晏江引暂且住在将军府,对外则想个说法解释过去。

&ep;&ep;福公公自小在宫中长大,这其中的厉害哪能不明白,当下便道,太傅大人放心,奴才晓得怎么做,只是陛下这里,就多劳大人了。

&ep;&ep;福公公又给晏江引行了礼,正打算出去,却突然被晏江引给唤住,且慢,小福子,朕今日便回宫了,让人将銮驾驰到这后院来。

&ep;&ep;裴烨没想到晏江引会突然这么说,闻言愣了一下,江陛下,此时入宫,这事情定就瞒不住了,届时只怕只怕会在朝中引起动乱,说不定还会危及皇位,对晏江引的处境必然不利。

&ep;&ep;不管是怎样的时代,一个国家都不可能要一个双目失明的统治者。

&ep;&ep;晏江引回身,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是半分无差的对准了裴烨的方向,别担心我,会没事的。虽然有外人在场,他却仍旧没在裴烨面前自称为朕。

&ep;&ep;说完似是为了不让裴烨担心,还露了个浅浅的笑意,只是裴烨并没有被他的笑容安抚到,反而更担心了,向来淡静沉稳的人,此刻竟变得有些烦躁起来,他在屋子里来回踱了两步,半晌说:臣送陛下进宫。

&ep;&ep;晏江引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ep;&ep;从府里出来,果然见着门口站了排排的宫人与御林军,晏江引只是掀开轿帘露了个脸,那些人便一齐跪下山呼万岁,低着头自然没人发现晏江引眼睛的问题。

&ep;&ep;晏江引回宫之后,拒绝了所有人的求见,只是呆在寝宫,因他之前雷厉风行的执政手段,在众人心中积威甚深,故而此时无人敢违抗圣明,只好都悻悻而归。

&ep;&ep;恭亲王现在何处?

&ep;&ep;福公公道:回陛下,王爷他在勤政殿,之前来拜见陛下,因您吩咐不许任何人来打搅,奴才便将王爷挡了回去。

&ep;&ep;晏江引点了点头,继而又询问了一些自己不再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福公公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晏江引听罢,吩咐道:去将恭亲王请过来。

&ep;&ep;福公公愣了一下,顿时面露担忧:陛下,这!陛下如今没有子嗣,恭亲王便是除去陛下之外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加之其代为执政的这段日子里,本就在朝中得了不少威望,若是让他知道陛下现在的情况,岂不是

&ep;&ep;晏江引明白他的顾虑,却只是挥了挥手:你只管将人请来便是,其余不必多言。

&ep;&ep;福公公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最后躬身领命退了下去。

&ep;&ep;臣参见陛下,太傅大人久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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