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谁都没错,不过是阴差阳错致此祸患,小姚为了这事,险些自刎谢罪,你们也耿耿如今,何必?”宽袍人淡淡道,“事情既已发生,后悔无用,唯全力弥补而已。”

&ep;&ep;“他妈的她为什么要劈昏我为什么要劈昏我……”青衣汉子犹自愤愤,将烧饼捏得芝麻掉纷纷。

&ep;&ep;“她承诺护持你和你的草原,自然不能让你蹈险。”宽袍人叹息一声,“可惜那晚跟在她身边的暗卫也全死光了,有些事,真的只有找到她才知道了……”

&ep;&ep;三个人都不说话了,遥遥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ep;&ep;你在哪里?

&ep;&ep;这一日的浦城,有人坐在马车中,有人蹲在屋檐下,天南海北因一人相聚,不惜餐风露宿,让人餐风露宿的那个人,却睡在深宅大院锦绣被窝里。

&ep;&ep;院子是城东“浦园”,画梁雕庑,精美清雅,是浦城第一大户刘家的别业,最近贡献出来做为安王殿下的行宫。

&ep;&ep;重重深户卷珠帘,快速穿过高挑的人影,衣袂卷得帘幕光影动荡,回廊下照壁前的丫鬟小厮,纷纷躬身垂手,远远退开去。

&ep;&ep;人影直奔后院第三进,转转折折,越过一重隐秘的垂花门户,在一扇门前停下。

&ep;&ep;“怎样了?”在推门之前,他沉声问迎出来的女医官。

&ep;&ep;那女子低声道:“应该快醒了,只是不知道醒来后会怎样……”,男子眉目间神色更沉几分,出神半晌,道:“你下去吧,看看另一个,好好看护,别出岔子。”

&ep;&ep;那医婆领命而去,男子则轻轻步入室内。

&ep;&ep;室内燃着宁神安息香,气味清郁,软榻上锦被间,沉睡着一个人,被子直拉到下颌,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秀致清绝的脸。

&ep;&ep;那脸上肌肤细腻,微带苍白,似乎久未见光,两腮两鬓,都有细小的擦痕,额头上则有一道伤疤,已经收口,显出光滑浅白色的月牙形,在她精致的额上不觉得狰狞,反多出几分楚楚的韵致来。

&ep;&ep;只是那脸的眉心间,有点淡淡的红色印迹,有点像隐在肌肤内的淤血。

&ep;&ep;她呼吸匀净,似乎沉在甜美无忧的睡眠里。

&ep;&ep;男子久久的看着她,想着那夜火光乱营里,那个突然扑出来的身份不明的女子,大概是天盛的战士吧,以女儿身投入军营,却比男人更悍勇,那夜万人围攻而神色不改,白头崖下杀敌数十,累到吐血犹自微笑,秋水蒙蒙的柔软眼眸里,是令男子都为之心动神折的决然刚强。

&ep;&ep;他仔细的看着她的脸,思索着她的身份,那夜很多人前赴后继为救她而死,可见身份不低,然而多方打听,用尽手段,却无法得出她的真实身份,倒是和她一起被俘的那个女子,有人认出是最近名驰大越的“黑寡妇”华琼。

&ep;&ep;看华琼和她生死相托的情义,可见两个女人间关系不凡……男子凝着眉,心中掠过一个模糊的大胆的猜想,正是这个猜想,让他没有砍下手染无数大越儿郎鲜血的黑寡妇的头颅,当然,他不会愿意承认,其实最初,只是因为看见她在晕去前,还那样死死拉着华琼的手,突然心中一动才留下华琼的命而已。

&ep;&ep;她是谁?思绪如沉云,压上心头,男子的容颜阴晴不定,日光淡淡照过来,眉宇温和,有翩翩文雅气质的男子,眼神里却是一片森然的警惕。

&ep;&ep;大越安王晋思羽,对着榻上人,沉思良久。

&ep;&ep;床上的人不安的动了动,似乎快要醒来。

&ep;&ep;晋思羽立即站起,打开墙上一扇暗门,光线透进黝黯空间,照见斑驳墙壁,染血刑具,铁栅栏,烂稻草。

&ep;&ep;这富丽华贵的内室之下,竟然还有一座牢房。

&ep;&ep;晋思羽一把抓住床上将醒而未醒的人,拎着她瘦了许多的身子,大步进了牢房,打开栅栏门,将掌中人扔在烂稻草上。

&ep;&ep;牢房另一侧,有门户开启,有一些人影,闪了进来,晋思羽瞄了一眼,没有说话。

&ep;&ep;被他这么一拖一扔,那人终于醒了。

&ep;&ep;于昏黄壁上油灯之下,睁开眼。

&ep;&ep;一瞬间秋水濛濛,水汽氤氲,那双历经血战不改柔软晶莹的眸子,看得晋思羽再次心中一颤。

&ep;&ep;随即他便掉开眼光,漠然看着她的脸。

&ep;&ep;晕迷中醒来的女子,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在稻草上窸窸窣窣的爬起,大约觉得头晕,晃了晃,扶住头,呻吟一声。

&ep;&ep;半晌她抬起头,灯光映着她额角伤疤,眉宇间那抹淡红之色,更重了些。

&ep;&ep;她有点迷惑的看看四周,又看看立在面前的晋思羽。

&ep;&ep;晋思羽伫立不动,站立的角度方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