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结束手术后,裴珉被安排进了病房里,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是开了刀,所以也还是需要住院一周。

&ep;&ep;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挂着吊瓶打点滴,脸色惨白,好歹唇色不再是难看的紫。

&ep;&ep;几瓶点滴终于打完了,一直陪在旁边的江白帆抬头看了一下窗外,经过这一阵的鸡飞狗跳,天已经彻底黑了。

&ep;&ep;他站起身,拍醒了靠在床边睡得迷迷糊糊的江晨晨,轻声道:晨晨,该回去了。

&ep;&ep;唔江晨晨擦了擦嘴角,口齿不清的问:很晚了吗?

&ep;&ep;江白帆抓起她的书包,随手挂在肩上,点头:很晚了。

&ep;&ep;多晚?

&ep;&ep;再不走就到门禁时间了!

&ep;&ep;啊,这么晚了吗?可是我还想再吃点东西。

&ep;&ep;裴珉躺在床上目送一前一后的两个背影离开。

&ep;&ep;等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医院的长廊时,裴珉才收回目光,抬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发愣。

&ep;&ep;医院的病房一间住两个病患,所以,裴珉隔壁床也躺了一个病号。

&ep;&ep;对方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大概十八九岁左右,左脚打着石膏,悠闲的躺在床上,与他同龄的朋友一圈一圈的围在病床边上。

&ep;&ep;给他削苹果的削苹果,按摩的按摩,讲笑话的讲笑话,显得格外的热闹。

&ep;&ep;一个病房,两种景色。

&ep;&ep;他那边有多热闹,裴珉这边就有多冷清。

&ep;&ep;他一个人冷冰冰的躺在床上,孤零零的,莫名有些可怜。

&ep;&ep;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推开了,一个头探进来,熟悉的声音也传进了耳里。

&ep;&ep;要喝水吗?

&ep;&ep;裴珉一愣,看着江白帆笑眯了的眼晴,下意识的问道:你刚刚不是走了吗?

&ep;&ep;对呀,晨晨是女孩子,我怕她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所以得送她。

&ep;&ep;裴珉抿了抿唇,垂眸道:那为什么还要回来?

&ep;&ep;我要照顾你啊!

&ep;&ep;刚做完手术的人不能喝水,江白帆只能用棉签帮裴珉打湿嘴唇,一边道:我要是不回来,你一个刚开了刀的病患谁照顾你?

&ep;&ep;裴珉扭过头不看他,我可以不需要人照顾。

&ep;&ep;那万一你要上厕所呢?江白帆见他那个别扭样,失笑道:难道你可以三天不上厕所?

&ep;&ep;裴珉:

&ep;&ep;他默了默,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苍白的薄唇轻启:你女朋友呢?

&ep;&ep;啊?江白帆一愣:什么女朋友?

&ep;&ep;裴珉垂眸道:就刚刚那个女生。

&ep;&ep;噗江晨晨吗?江白帆笑死了:想什么呢?她是我孙女。

&ep;&ep;见裴珉一副完全不信的模样,江白帆解释道:你别不信呀,她真是我孙女。我是她小爷爷,不是闹着玩的,是很亲很亲的爷爷。你刚刚没听到她叫我小爷爷吗?

&ep;&ep;裴珉一愣,这是什么奇怪的陋习?

&ep;&ep;陋习?怎么能叫陋习呢?血缘上的称呼从古至今一直延续到现在,这是传统。江白帆顿了顿,顺势道:其实你

&ep;&ep;我什么?你想说什么?裴珉蓦地侧头,目光如刀。

&ep;&ep;他若有所思,片刻后冷声道:我知道了,你这几天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对我好,想要和我做朋友,是不是以为我也和江晨晨一样,是你的某个小辈?

&ep;&ep;江白帆愣了一下,感觉到裴珉又带上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他顿了顿,摇头:不是的,你和江晨晨不一样。

&ep;&ep;本来也不一样,她是孙女,你是外孙。

&ep;&ep;不是最好,我可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亲戚。裴珉漆黑的眸子依旧带着冷漠的质疑刺啦啦的直视着他,似乎对这件事情格外的抗拒。

&ep;&ep;察觉到裴珉根本接受不了这种辈分上称呼,江白帆只得又从缓,试图将事情放一放。

&ep;&ep;他笑了笑,拍了一下裴珉的肩,轻松道:想什么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想和你做朋友,不是因为你是谁,也不是因为你是我的谁,就单纯的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很开心。

&ep;&ep;开心?裴珉的话语中虽然还有质疑,但明显不再是那种冷硬的态度。

&ep;&ep;当然,开心最重要,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江白帆打了个哈哈,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毕竟他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裴珉将来也一定会接受他这个爷爷的。

&ep;&ep;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我去收拾一下。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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