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梓往上一看,却看到一男子在二楼,倚着窗往下望,看到他抬头,欣然举杯,他也笑了,拥了下永平王妃,低声道:“是军院的旧识,我们上去吧。”

&ep;&ep;永平王妃惴惴不安地和他上了二楼,进了包厢,果然十分宽敞,窗边那男子已是迎了上来,和陈梓拥抱大笑,陈梓和他见礼后,让永平王妃见过了他们,又一一介绍给她座中人,窗边男子高大俊朗,三十余岁,正是郑国公长子常玦,另一浅蓝袍子,细眼薄唇,年纪尚幼的是他的幼弟常玥,一位丰姿洒落,貌如好女的,是东丘郡候之长子花铉,一名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的,乃是诚意伯长子刘廌,座中还有着三位女眷,一位年级较长,衣着简朴低调的是常玦的夫人,一位雅致清丽,穿着一身嫩黄襦裙,清秀绝俗,却是花铉的胞妹花蘅,另外一位黛眉粉颊、风貌闲丽,正是玉婠玉九娘,均友善地对着永平王妃笑。

&ep;&ep;永平王妃一见丈夫的这几位朋友,都颇为不凡,女眷们又都对她十分和气,渐渐也放松了下来,陈梓又坐在她旁边,替她布菜剥虾,全不惧几个旧识同学挤眉弄眼的笑话他。永平王妃倒是羞赧起来,只低低地说:“我自己来。”

&ep;&ep;一旁玉九娘看她面色绯红,知她害羞,便笑道:“奴家来给大家唱一曲吧。”便站了起来,又笑道:“可惜状元公守丧在家,却是没人伴奏了,只得奴家自弹自唱。”

&ep;&ep;常玥撇撇嘴道:“就只记得朱允炆,座中哪个不识得一些乐理,偏就他一个配给你伴奏么。”

&ep;&ep;花铉打开扇子笑道:“要配九娘那嗓子,岂是识的一些乐理就好的,自然得是天籁之乐才可了。”

&ep;&ep;玉九娘微微笑,抱了胡琴立于筵前,转袖调弦,纤手斜拈,轻敲慢按,便放声歌了起来,歌喉嘹亮,声清韵和,果然十分好嗓子,快意楼下边大堂内听到歌声,都有人大声喝彩,永平王妃不禁听住了。

&ep;&ep;陈梓却低声问常玦道:“允炆果然丁忧了?”

&ep;&ep;常玦点头道:“可惜了他一番前程,只怕以后起复难,他又分了家,我姑母深为忌恨他,之前他生母,给我姑母下了不少绊子……我父亲终究不好照顾他,不过听说魏国公徐家待他不错。”

&ep;&ep;陈梓点头道:“我在封地都听说了他上的折子,正是切中要害,只是得罪人太多了。”

&ep;&ep;常玦点头道:“今上重文轻武,可惜允炆专门走了文举的路子,来兴武之一道,只怕行不通了。”

&ep;&ep;陈梓笑道:“仁厚也有仁厚的好,百姓正合休养生息——若是个酷烈好武的,只怕我现在已是不能在此和你们饮酒了。”

&ep;&ep;常玦看他笑得眉目舒展,知他心情舒畅,也笑道:“知道你快抱儿子了,得瑟成这样,老太妃知道了吧?”

&ep;&ep;陈梓看了一眼正和一旁听花蘅、常少夫人说的开心的永平王妃,心满意足地笑道:“早给她捎了信,明天就能见到了——听说你也只有两女,可别让我后来居上,比你还先有儿子,嘿嘿。”

&ep;&ep;常玦笑道:“女大三抱金砖,我幼女目前快要满三岁了,不如和你定个娃娃亲。”

&ep;&ep;陈梓撇嘴道:“算了吧,你家的女儿,那多半今后也是要入宫的,还是别来我这里吃我这份苦了,更何况联姻重臣,又要白白受一番猜忌,我如今只想好好过我的小日子,可不想再起什么波澜了。”

&ep;&ep;常玦知他自高祖去世后日子就颇为难过,到底终于有了个妻子,又即将产子,总算顺遂了些,便大笑着给他倒酒满上。

&ep;&ep;旧友相逢,他们直饮到人定才散了,陈梓自携了王妃回了居住的下处。陈梓先出外安排一些明日祝寿的事宜以后回了睡房,却是才进二门便听到一声惊叫。

&ep;&ep;他大惊,冲进去,看到永平王妃掩着肚子缩在床边,地上躺着两个丫鬟看不出生死,窗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雄伟,面上修髯如戟,双目如电的男子,看到陈梓进来,目带嘲讽道:“原来是妹夫来了,怎么,也不请我喝杯酒么?”

&ep;&ep;永平王妃已是瘫软在地,面色苍白,鼓起勇气道:“大兄……”

&ep;&ep;那男子冷笑道:“你母亲为你不知所踪,终日泪流,已是病了,你却在此安乐度日,富贵荣华,不思还乡。”言罢,双眼又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徘徊一番,永平王妃彷如被鹰鹫盯上一般,双手遮掩着肚子,瑟缩起来。

&ep;&ep;陈梓挥了挥手,让身后刚赶来的侍卫退后,拱手笑道:“原来是舅兄来了,如何不提前通报一声,妇人胆小,舅兄还请到前面喝茶叙话。”

&ep;&ep;那男子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果然是与大位擦肩而过的人,气度果然不同,请吧!我们之间是有些事情好好叙叙。”言罢瞥了永平王妃一眼,昂然先走出门外,对门外持着刀枪的侍卫毫无躲闪之意,陈梓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目光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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