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台面的东西,蹴鞠却不然,就是那步履蹒跚的老御史,年轻时候也踢过几回。

&ep;&ep;潘豹身为潘仁美的独子,还有个身为贵妃的姐姐,自然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要说这世上让潘豹吃过亏的人,还真就只有那么几个。杨六郎和杨七郎便是其中之二。

&ep;&ep;这两个人处处和他作对不说,杨业那老匹夫还处处跟他父亲不对盘,他们的姑姑,如今还欺负到他姐姐头上去了,这口气,咽不下去!等到蹴鞠赛那天,他一定要让杨家六郎和七郎好好看看,什么叫做人中龙凤,什么叫做地上爬的小狗儿!他们两个,不对,是他们杨家,全都是那低贱的畜生,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叫嚣,真是不知死活!

&ep;&ep;“爹,你去跟姐姐说,豹儿一定给他报仇。”潘豹眼中阴险的笑意一闪而过,这蹴鞠赛上,若是出个什么意外,那是稀疏平常的事,谁也怪不得谁。

&ep;&ep;“豹儿,不可莽撞。”潘仁美见儿子如此,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杨家那几个小子自小练武,又是兄弟搭档,他怕豹儿吃亏。

&ep;&ep;“爹,您放心,儿子最近苦练蹴鞠,一定会赢的。”想到那几个他花了大价钱请来专门陪他练蹴鞠的高手,潘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那几位的功夫,可都不差呢……”暗中下手弄残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ep;&ep;见儿子如此有信心,潘仁美也就不再说什么。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帮女儿解决了心头大患。若是让那杨家娘子生下皇子,只怕女儿在宫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在潘仁美眼中,赵家的天下迟早是他外孙的,那个性格柔弱的太子爷,根本成不了气候。倒是那个还没诞下皇嗣的杨淑妃,需得谨慎再谨慎。

&ep;&ep;“爹,那李太医,可靠吗?”潘豹忽然压低了声音。这件事爹知,他知,陈管家知。

&ep;&ep;“李太医一家都在老夫手上,他不听,也得听。”说到这个,潘仁美又洋洋得意起来,纵然杨业这老匹夫敢在朝堂上为了与辽国战还是和的问题与他叫板又如何,明里暗里,大部分人还都是有眼色的,知道跟了谁才是明路。他手里可用的人,却比那杨业多了不知道多少。

&ep;&ep;听了这话,潘豹不由得意:“还是爹高明,等那杨淑妃成了不下蛋的母鸡,看官家还如何宠着她。”

&ep;&ep;父子俩想到此,不由相视而笑。

&ep;&ep;宫里的杨茹哪里会想到潘家父子都算计到她头上来了,她自听了下月会有蹴鞠赛后便兴高采烈起来,拉着朝霞和锦绣便说起了早先在家的时候与五郎、六郎还有七郎一道玩耍的日子。

&ep;&ep;“我觉得,还是六郎踢得最好哩。”朝霞道。

&ep;&ep;“七郎也不错,就是年纪小些,力道比不上几个哥哥。”杨茹公正道。杨家七个儿郎,蹴鞠都是好手,只是大郎二郎端着兄长的架子,难得才与弟弟们一道踢,三郎与四郎年纪渐长以后,也多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上,便只剩下三个小的,时常一块耍着玩。

&ep;&ep;锦

&ep;&ep;绣抿唇一笑,道:“我家娘子踢得也不错哩。”

&ep;&ep;杨茹不免得意洋洋:“那是,连六郎与七郎都是我教出来的徒弟呢。”

&ep;&ep;正说得起劲,皇帝却进来了。一进屋便笑问道:“说甚呢?笑得如此开怀?”

&ep;&ep;杨茹忙起身迎他,亲与他净面,笑应道:“再说下月的蹴鞠赛呢。我家几个侄儿可都是好手。”

&ep;&ep;皇帝见她与有荣焉的样子,不由笑道:“莫非你在家时,还与侄儿们一道蹴鞠不成?”

&ep;&ep;杨茹连连点头,弯着眉眼得意道:“那是自然的,六郎与七郎的蹴鞠,还是我教的哩。”

&ep;&ep;皇帝这回是真的吃惊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中好手,现如今做了官家,得端着架子,便也鲜少下场,却不料枕边人,还是个高手哩。

&ep;&ep;“你个小人精,怎么就处处叫人惊喜呢?”皇帝捏着她的鼻尖,笑了两声。这也有女子玩蹴鞠,技法却比不上男子,只能当做赏玩,而她都敢做杨家六郎与七郎的师傅,想来定然是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ep;&ep;“现在是没法踢给官家看了,官家到那日且瞧着我家六郎和七郎,便知妾有多厉害了。”她皱了皱眉鼻子,大眼睛笑弯成月牙儿,拉着他往书房去:“妾给官家作了幅画,官家且瞧上一瞧。”

&ep;&ep;皇帝见她急着献宝的娇憨样儿,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点都不显,老神在在地由她牵着手。那掌心里的小手儿,滑滑软软的,柔到人心里去。

&ep;&ep;“这就是你画的?”皇帝瞧着那有四五分功力的画卷,眉毛微微挑起。杨业这样的大老粗,教养子女自然不可能像文臣那样,养出那些个才高八斗、名满京师的才女来,她这般水平,倒是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虽然比不上潘贵妃,但是也好过那些识几个字,只会女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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