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韩施惠微微抬头眸觑了他一眼,赧颜点头。

&ep;&ep;袁瑶归来,见霍榷立于门外似喜似悲地呆望着屋里。

&ep;&ep;“大人。”袁瑶敛衽福身。

&ep;&ep;霍榷回头,见是袁瑶,掩不住地喜色,“袁姑娘来了。”

&ep;&ep;袁瑶看看霍榷又看看屋里的韩施惠,道:“表妹来小住,舍中已不便招待大人了,烦请大人移步院中吧。”

&ep;&ep;韩施惠微微失望,想留霍榷,可也知礼数不对。

&ep;&ep;袁瑶和霍榷便在精舍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了。

&ep;&ep;霍榷心不在焉地问了几句袁瑶和韩施惠在寺中的境况,便走了。

&ep;&ep;送了霍榷回来,见韩施惠俯在窗边痴痴地张望,便明白了。

&ep;&ep;在看霍榷离开的方向,所幸也并非只是韩施惠一厢情愿,只是往后要看霍榷的了。

&ep;&ep;余下的日子,霍榷接连几日都有来,有时是袁瑶从外归来见韩施惠已经将霍榷招待在屋里了;有时是见韩施惠将霍榷从外头引了进来。

&ep;&ep;袁瑶知不可再迟疑了,不然便要毁两人的名声。

&ep;&ep;这日,袁瑶将韩施惠支回房去。

&ep;&ep;韩施惠心中有些怨袁瑶的不识情趣,但还依依不舍地回房了。

&ep;&ep;房门一掩上,韩施惠便变了脸,对夏至道:“你说表姐这是要做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霍公子是对我有意而非她,难不成她还想横刀夺爱吗?”

&ep;&ep;其实夏至挺喜欢袁瑶的,这位表姑娘出身好,教养好,学识好,为人和善,只可惜命数不好,是故韩施惠说什么夏至也没答话。

&ep;&ep;此时袁瑶错开一步稍落霍榷身后,与他信步在寺中的小径上。

&ep;&ep;“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道理,大人自然是不用袁瑶细说的。袁瑶只说一样,”袁瑶停下真诚地望向霍榷,“知大人是不能够给表妹妻子的名分,可若是大人真的喜欢表妹,请务必上告父母,下聘媒妁,八抬大轿娶我表妹为妾,她值得良妾甚至贵妾的名分。”

&ep;&ep;霍榷知道袁瑶是真心为他们着想,诚挚地向她保证,“袁姑娘所说的霍榷记住了,这就去提亲。”

&ep;&ep;袁瑶回到精舍,见韩施惠鞅鞅不乐地等着她,便道:“表妹,以后不可再单独见霍大人了,礼数不合,对你的名声不好。我已经劝霍大人去韩家提亲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家去吧。”

&ep;&ep;本来听了袁瑶的前半句,韩施惠几乎要怒火喷发,再听了后半句却喜从天降,一时间都忘了是该先说谢谢还是去收拾东西。

&ep;&ep;见韩施惠欣喜万分,袁瑶心中不忍可还是得再提醒一句,“可有一样你得想清楚了。”

&ep;&ep;韩施惠狂喜,如今是什么话都能听得进去的,“表姐你说。”

&ep;&ep;“霍大人的姻缘是当今皇上赐下的。”袁瑶定定地望着韩施惠,“也便是说,你只能为妾。”

&ep;&ep;韩施惠只觉一窒,转念想了片刻后,“只要能和他相守,名分……我不在意。”

&ep;&ep;既然你情我愿,袁瑶便也不多劝了,“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便家去吧。”

&ep;&ep;“表姐,那你呢?”韩施惠这才关切道。

&ep;&ep;袁瑶浅笑道:“我……就这样吧。”

&ep;&ep;韩施惠走了,精舍又恢复了幽僻和静谧,袁瑶继续为周老太太诵经。

&ep;&ep;——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

&ep;&ep;祯武帝赐的院子离韩家老宅不远,这院子原是一位老御史的,先帝时不惧藩王的权势,言人之不敢言,道人之不感道,得罪了当时只手遮天的皇叔,被陷牢狱,株连九族,家财充公。

&ep;&ep;这老御史素有清廉之名,且年轻时极富才情品味清高,故而这院子在京中也不过是小门小户小家子气的,可里头却难得雅致。

&ep;&ep;乔迁新居后,韩施惠也得了院子,虽说院子较偏僻了些,可终究也是独门独户的。

&ep;&ep;韩施惠这院子还有个好听的名儿——冷香苑。

&ep;&ep;因苑中植有白梅,每当寒冬腊月白梅盛开的季节,满苑玉洁的白梅映雪,香气袭人。

&ep;&ep;在这般景致的薰陶之下,韩施惠自觉都似了那些画中感怀花开花谢,伤春悲秋的仕女,温婉而美好。

&ep;&ep;等待的日子,让人觉得度日如年。

&ep;&ep;韩施惠每日都打发夏至去韩姨妈的院子探听消息。

&ep;&ep;霍榷果然是言而有信,不但来提亲,还请来师娘为自己保媒。霍榷的恩师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于正。

&ep;&ep;于正学富五车,桃李遍天下,对霍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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